许是喝了药的缘故,几个姑娘聊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留下林小月一人守夜,她们倒是睡得极踏实。
夜色寂寥,山间的夜晚并不孤独,若有似无的虫鸣,以及在山林间穿梭的动物们,偶尔打破夜的寂静,演奏出属于山野的独特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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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得相当平静,直到天光微明,林鸟啁啾,三人才从沉沉的梦乡中苏醒。
好好的睡了一觉之后,三人的精神头是补回来了,只不过身上受伤的地方,疼痛感也更强烈了。
醒来后,发现林小月连早饭都给煮好了,奇迹啊。
当然,只是清粥,没有小莱,连片绿叶子都见不着一片。
没办法,谁叫林小月连青菜跟野草都分不清楚,吃了指不定还得闹肚子,不如啥都不放来的更安全。
三人:我们好歹也是伤患,就给我们吃这个?别以为我们没闻到空气里泡面的香味……
林小月假装没看到三人控诉的眼神,默默别开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好在经过一夜休整,二姐林招弟虽然行动僵硬了些,但后腰的伤还没让她到不能行动的程度,因此,众人都没急着下山,都坚持留在山上找草药。
小草知道就算自己劝说大家先回去,等养好伤再上山,或是等镇上医馆的草药不再紧缺时直接就在医馆里买,可她知道,她就算说再多,大伙也不会就此下山,只能默默的埋下头跟大伙郑重的道谢。
等大伙都吃好了后,林小月让三人都坐一边去,她麻利的将碗筷收拾出来,然后,拉着林招弟偷偷拿空间里的红花油给她推了一通,疼得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眼泪花子落个不停,嘴里大骂林小月要杀了她这个二姐,从三转二……。
听听,听听,这什么鬼话都冒出来了,还从三转二,你当玩晋阶游戏呢。
不过,她还是边推边安慰道,“二姐你可忍着点吧,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林招弟:你才过去了、你才过去了。
疼死她了,以前她咋没发现自家三妹这一手活血化淤的推劲这么要人命呢,下回,下回绝不能让她再上手了,她这老腰可经不住她这么折腾。
小一盏茶的工夫,林小月才松开林招弟,吓得她花容失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跑带爬窜出帐篷,仿佛身后有恶狗追着她撵似的。
林招弟:开玩笑,俺家三丫那是连老虎见了都要匍匐在地称老大的强大存在,恶狗算什么?
林招弟跑到春杏和小草身后躲她三妹的时候,身上红花油的味道让两人鼻子动了动,但很快又将异色掩了下去。
林小月当然看到两人身形僵直了一瞬,但两人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将红花油刺鼻的味道直接忽略了过去。
挺好的,嘴巴严的人,才值得信任。
在给林招弟使用红花油时,她便想过若是两人问起,该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但转念一想,日后还不知道要相处多久,总不能一次次扯谎吧。索性,坦坦荡荡让她们看。
反正说,她是不会说的。至于能猜到多少,就看她们自己的第六感了。
……
春杏因着右手骨折,如今上了夹板,还用绑腿的布条将伤了的右手吊在胸前,以此来减少重力对骨折带来的损伤,有利于骨折的恢复。
除了林小月背来的双肩包,另外三人全是背着篓子来的,这样也好,她将帐篷布折了折收了起来,佯装塞进双肩包,实则转移到了空间里。这样一来,她可以直接将小草背在背上,将自己的背包和连弩都给她背着。
至于小草和春杏的背篓,把东西收拢收拢,只留下一些轻且用得上的,放在林招弟背篓里,至于像锅子这类重的,想了想,她还是扔了。
三人一见她连锅都丢了,想要阻拦的同时,又想到目前的状况,也就理解了她的想法,默认了连锅都丢了的做法。
不然怎么办呢?
林招弟不是林小月,几十斤的铁锅背着上山跟个没事人似的。
眼下春杏采的草药不能丢,她们内服的内服,外敷的外敷,这药是最重要的。一个小陶罐不能丢,熬药、蒸药,就连后续下山前的煮饭煮汤都全指着这陶罐了。
小草身形轻且小,林小月就没有特地去做揹架子,直接将人背着走。当然,关键是她没林老爹那个手艺啊。
不出半个时辰,四个姑娘就再次踏上这片山林,继续探索起来。
因着高温炙烤,这里已经是“层林尽染”,一眼望去枯黄的叶子飘飘摇摇地挂在枝头,只等着些许轻风,便会簌簌地往下落。
山沟沟的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枯黄灰黑的落叶,林小月背着小草打头阵,春杏和林招弟落后一步,紧随其后。
春杏会时不时停下来采摘一些草药,其他人都不会打扰,就这么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