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房长孙两口子全都吐了个干净,再无力回天,林老爷子彻底泄了气,眼里只剩无边的绝望和萎靡不振。
林老太太听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长房长孙两口子,居然把她卖了个干净,气得两只三角眼都鼓凸出来,凶狠地盯着对方,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两个不孝的玩意。
林小月心下感叹,这真是狗咬一口,入骨三分啊!
不过她可没这么轻易相信老屋的人,招了招手,让小草跟着林桃花去把大花姐的孩子抱过来。
小草对林小月的话自是无有不应,抢过林桃花怀里傻愣愣的林金宝,将孩子放在地上,恶狠狠的推了把装模作样,楚楚可怜的林桃花,催促她别磨叽,麻溜的带路。
林桃花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沦落到被人推来搡去,不过,想想自己的相公和孩子,哪怕软了腿,站都站不稳,也还是咬紧牙关,在老屋众人吃人的目光中,拨开蹲了一地的人群走了出去。
不一会,两人便抱着一团黑瘦黑瘦的奶娃娃回来,只是小草脸色难看得很,焦急的抱着孩子,还时不时用眼刀子刮林桃花两眼。
林小月见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当她接过小草抱过来的娃娃时,只见娃娃双眼紧闭,满脸通红,小嘴抿得紧紧的,浑身僵直,一动都不动。
林小月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皮包骨头的脸颊,感受到手底下的温度烫得吓人,忙将孩子递给乔大夫。
乔大夫眉头紧皱,伸手接过为孩子把了脉,高热不退,神志不清,情况很是不好。
林小月沉着脸问林桃花,孩子烧了有多久了?
林桃花闻言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道,“差不多大半天了,下午的时候她就发现孩子发了热,当时还和婆婆提过一嘴,可当时二伯娘在旁边听到,还骂她脑子有问题,又不是自家的崽,上心个屁。反正一条贱命,没了就没了呗。”
林桃花越说越没底气,她当然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家的娃,可到底近墨者黑。
虽然觉得孩子可怜,但婆婆一家谁都不在意,还骂她多管闲事,相公也将她拉到一边,劝她少说少做,免得招来家人不喜,她才狠下心全当不知道。
也是,事不关己,谁不是高高挂起?
林小月和其他人越听心里火气越大,心里越是往下沉,老屋这些人真的是坏了心肝,没救了。
乔大夫心里同情这一家子的遭遇,可到底自己也是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孩子年纪太小,又烧了大半日,自己并未有太大把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林老爹和苗氏心痛得无以复加,苗氏一度哭得晕厥过去,林老爹也庆幸自己刚才没对老屋人心软,否则,这么一个小小的娃娃,还不知道被他们藏到什么时候,再掏出来怕是都要凉了……。
乔大夫微微叹了口气,将孩子放在地上,拿出银针,准备给孩子针灸。毕竟,孩子昏迷不醒,药也喂不进去,他准备先针灸让孩子醒过来再说。
只一会的工夫,娃娃忽然长出一口气,发出一声极轻的哼唧,只是到底重病无力,连哭声都很微弱。
众人提着心见孩子醒来,纷纷长舒一口气,林老爹和苗氏更是喜极而泣,直接跪在地上,砰砰地给乔大夫磕头。
乔大夫知道两人是太激动了,一边收针,一边让春杏将人扶起来,这会儿事多着呢,跪来跪去频添麻烦。
林小月也冲乔大夫点了点头,大恩不言谢,乔大夫出手救她家人这份恩情她记下了。
嗯,既是林大花的孩子,林大花又是原主大姐,所以麦子也等于是自己家人,这逻辑没毛病。
林大花这会还昏迷着,性命无虞,只是亏太厉害了,得缓过劲才会苏醒。
一大一小都没啥大问题,乔大夫也就不想留下让几百号人围观,当看猴子呢。
招了招手,让二狗帮忙把人抱出去放板车上,林老爹和苗氏回过神,也急急忙忙地起身,把麦子抱起来,回头看了眼林小月。见她摆摆手,让他们跟着乔大夫,两人也就不多说啥,相信凭三丫头的本事,这些人为难不了她。
林招弟两头都不放心,但被林小月打发了去,没得爹娘和两个小萝卜头身边没人护着,她也不放心,反正,这边收拾烂摊子也不费事,没得跟着耗这儿看戏。
小草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一定要陪着,林小月见她坚决,也就由着她去了。
等人都走差不多了,林小月转回来,准备好好和老屋众人算算帐,这些人可真没让人省心,难怪气得里正那么好脾气的人都撒手不管,可见有多招人恨了。
林小月让小草给林长功一把刀,吓得林长功以为林小月要和他单挑,浑身抖得快出幻影了,哭得跟死了娘似得,嚎丧嚎得贼大声。
林小月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弹去甲缝里的耵聍,语带不屑的说道,“放心,你不用和我打,不用再尿一回裤子。”
林长功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