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般可能,却是戛然而止。
这一番无人窥见的心思,天知,地知,风知,云知,唯她不知。
“容木头,你闻闻,这个荷包香不香?”
阿宛擦掉眼泪,哭过一场后渐渐恢复了平静,她拉着凤少容席地而坐,靠在一棵树下,取出了随身带着的一个香包,倒出了里面的一些东西。
“你闻一闻,是不是很香?这是结颜花的种子,这种花只在我家乡绽放,开花的时候一片金灿灿的,随风摇曳,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别提多好看了,每次我想家的时候,就会拿出这个荷包闻一闻,只可惜,我再也回不了家了……”
凤少容养过许多花,可却从未听说过结颜花,他也曾好奇过阿宛与钟离羡之间的经历,也好奇过阿宛的家乡究竟在哪里,可阿宛不愿说,他便也不勉强。
如今见到这些独特别致,又散发着阵阵幽香的花种,他心念一动,望着阿宛那美丽哀伤的面容,不由悄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他从阿宛手中要走了那个荷包,说给他几日,他会送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接下来几天,凤少容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阿宛心中好奇不已,却怎么也敲不开凤少容的门,他不愿告诉她自己在做什么,只让她静静等待那个惊喜的到来。
数日后,当一天清晨,阿宛推开房门时,一片明黄色的光芒映入眼帘,她瞳孔骤缩,惊呼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院里竟然神奇地多了一片花圃,那些明媚灿烂的花儿随风摇曳,在晨曦中泛着金色的微光,就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结颜花,是结颜花!”
阿宛又惊又喜地奔了出来,凤少容还在花圃前忙活着,他像是一夜未睡,眸中都带着一些血丝,脸色也格外苍白。
“容木头,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一夜之间变出这些结颜花的?”
阿宛欣喜若狂间,却又不可思议,凤少容却只是笑了笑,唇色愈发苍白了:“不是变出来的,我是将荷包里的那些种子全都埋进了土中,令它们一夜绽放,以后你想家的时候,不用再闻那些种子了,可以直接来看一看院里的这片花圃,怎么样,是不是跟你在家乡看到的结颜花一模一样?”
“一夜绽放?”阿宛惊得说不出话来,漂亮的一双眸子盯着凤少容不放,“你怎么办到的?你是什么仙人不成?怎么能令这些种子一夜之间就破土而出,绽放开花的呢?”
面对阿宛的震惊好奇,凤少容却抿唇一笑,一张清雅的面容苍白如雪,摇了摇头,怎么也不愿开口道出玄机。
阿宛却心思聪慧,陡然问道:“是不是那几日?你将自己关在房中的那几日,究竟做了些什么?”
凤少容神色微微一惊,阿宛瞧出端倪,转身就飞奔进了西头那间偏房,凤少容一时没能拉住她,竟当真让她发现了屋中玄机——
房里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桌上也摆放着许多奇怪的器具,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一盆满满的血水!
阿宛瞬间脸色大变,扭头看向凤少容,“这,这是你的血?”
事已至此,凤少容也再无法隐瞒,只得无奈地道出实情:“我祖上有些本事,在凤楼中流传着许多秘术,我这几日其实只是在做一件事,便是用自己的血水浸泡那些结颜花的种子,也不过是想尽力试一试罢了,却想到我竟真成功了,当真令那些花种一夜绽放了……”
顿了顿,凤少容温柔地看向阿宛:“你别担心,我不过是耗费了一点鲜血罢了,没什么的……”
“傻子,你真是个大傻子,你为何要这样做?”阿宛红着眼眶,胸膛起伏不定,声音也轻颤起来:“容木头,你这样做……值得吗?”
“我只是想早点看到你露出笑脸,毕竟,你快嫁人了,我怕时间来不及了,我也不可能永远住在这澜心小院里,一辈子守在你身边……我只盼着,你能每日快快活活,忘却所有忧愁痛苦,能看见你展颜一笑,我便心满意足了,又有何不值?”
许多话不能说,许多事不能做,那一步终究不能迈过,他唯一能送她的,也只有这院里一大片灿然绽放的结颜花了。
他们再次站在了那片花圃前,阿宛不知凝望了多久,忽然怔怔地落下泪来,轻轻道:“容木头,你伸出手心来。”
凤少容不明所以,却也依照阿宛所说摊开了手心,阿宛竟然以指做笔,在他手中写起了字。
“容木头,你记着,其实我叫——绾绾。”
她在风中抬起头,浅色的眼眸泛着动人的光芒,“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也骗了钟离羡,你别告诉他,只当作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与你在这院中一同度过的这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