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拈酸吃醋才好。”
钟离笙说着,勾起了唇角,也不再与施宣铃多言,转身一挥手,下令开船。
却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不速之客赶来,老远便喊道:
“等等,先不要开船,我们有要事要同枫舟公主相谈!”
那由远至近奔来的两道身影,赫然正是闻晏如与季织月。
施宣铃眸光一亮,露出了惊喜之色:“织织!”
钟离笙却是站在船头,想也未想,脱口而出道:“死蚊子,你来凑什么热闹?”
“不是凑热闹,而是谈买卖。”
那身银袍铠甲站在长风中,清冷如雪的面孔注视着钟离笙,言简意赅道:“兵器库里需要一批重要配件,我们想同姑墨国谈一笔买卖,恰好枫舟公主来了,机不可失,我们欲同公主当面将此事谈下,如何?”
海浪翻涌,风掠长空,阳光耀眼照下,水面一片波光粼粼,天地间笼罩在一片金色的粲然光芒中,如梦如幻。
海船停留在峡谷之间,枫舟公主立于船头,遥望远处,当钟离笙的那艘船如约驶来时,她几乎是踮起了脚尖,迫不及待地开始找寻起越无咎的身影。
终于,她看见了!
大风猎猎间,少年站在阳光下,一袭水湖蓝衫,长身玉立,双手抱剑,腰间还系着一根精致的月白色腰带,愈发衬得他宽肩窄腰,双腿颀长,身姿俊挺。
少年迎着海风,马尾高高扬起,发带飘飞间,整个人意气风发,明朗耀眼,俊逸得不可方物,那明亮的一双眸子,更像是揉进了漫天星河般,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枫舟公主仿佛一瞬间被击中了般,猛地捂住了胸口,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船上那道身影,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当日慕华节上,烟花之下,她掀开少年的灰猫面具时,擦肩而过的惊鸿一瞥——
是他,当真是他,钟离笙竟真把人带来了,她又见到了令她心动无比,念念不忘的那个少年郎!
“小舅舅!你竟真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竟真的来赴约了!”
她虽然早知他真名乃越无咎,不是岳无舅,可是她就是想叫他“小舅舅”,似乎这样亲昵别致的称呼间,能够拉近他们俩的距离,而这称呼也能成为她的专属了。
枫舟公主一边欣喜若狂地招着手,一边还不忘对着船头的钟离笙兴奋夸赞道:“阿笙真有你的,竟真能为我请来这位贵客,你可太厉害了!”
“这个厉害嘛……”钟离笙有些心虚拿扇子遮住了半边脸,嘀咕道:“凶婆娘你夸得未免早了点,我可不止带了你‘小舅舅’一个人来……”
果然,枫舟公主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因为越无咎身后竟探出了一个脑袋,几串铃铛映入了她的眼帘,少女抬手向她挥了挥,明眸皓齿间,说不出的灵动隽秀。
“舟舟公主,别来无恙呀,我们又见面了。”
略带讨好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套近乎”的意思,然而还不等枫舟公主反应过来时,腾地一下,施宣铃身后又冒出了一人。
文文秀秀的小姑娘,带着一身书卷气,也有样学样地对着她招了招手,笑意腼腆温柔。
枫舟公主倒吸了口寒气,这下是连手脚都僵住了,哪知竟还不够,那船舱上的帘子一掀,又径直走出了一个银袍小将。
清冷若雪的面孔迎着海风,手持长枪,却没像两个姑娘般同她招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自报家门道:
“在下云洲岛守将闻晏如,见过枫舟公主。”
明晃晃的日头下,枫舟公主望着这几道不请自来的身影,简直两眼一黑,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峡谷之内很快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咆哮之声:“钟离笙,你搞什么鬼,这这这,这些人怎么全都跟来了?”
紫衣翻飞,钟离笙站在船头,用扇柄挠了挠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摊摊手,亦是满脸无奈。
“总之把你相中的情郎给带来了,不就可以了吗?”
枫舟公主血气上涌,简直一口气都要背过去了:“不是说好了只带世子一人来吗,你当打雀牌,还一带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