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红宝石做成的坠子,显眼得很。
“你找我就是为了来这儿站着看我?”薛是非站起身来,忍不住问道:“有事儿你说?”
“是不是门主又有任务给你了,能来找我应该是为了那剩下三个没人接的任务,风险很高很危险你确定接下来了?”看见她在走神,薛是非自顾自开口。
回神的姜藏月视线重新落在薛是非身上。
少年眉眼神采飞扬,一袭红衣耀眼夺目。手上的红宝石珠串晶莹剔透,如他这个人一般。
赤诚至极。
姜藏月开口:“三个任务的情报,你要什么。”
顾崇之既然开口了,情报就在薛是非身上,想要拿到情报就要等价交换,这是四门的规矩。
而她只剩这三个任务。
姜藏月其实这些年不爱与人打交道,长安候府覆灭得太早,她所有的心思情绪都如同被淡化一般,再掀不起波澜。
顾崇之于她是这样,薛是非也一样。
她从怀中翻出一个木盒,随后又将木盒抛给薛是非,里面是品相完好的红宝石。
红宝石她留着没用,薛是非喜欢,那是最好不过的交换。
一物换一物,谁也不欠谁。
接过木盒薛是非一脸懵抱住,再打开一看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红宝石。他当即眼神就亮了,飞快收好。
“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姜藏月接过情报。
汴京的三个任务果然棘手,否则不会有人曾经接过却没有完成。
“我还在这儿,以后你还有什么红宝石,好看的,可以都给我,我都收。”薛是非挤眉弄眼。
姜藏月转身离开。
“青衣,你还没跟我说红宝石从哪儿来的呢!”薛是非依旧没忘刚才的问题。
“这样好的红宝石现在可不多见了。”
见人不搭理他,后者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姜藏月已经走远了。
三枚红宝石换三份情报很划算。完成任务她就不是四门的人了。
身后的薛是非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抱着自己新得的红宝石和四门几个家伙搭话炫耀去了,准备让手艺好的师傅打成坠子挂身上。
后来姜藏月离开了四门。
她想只欠了顾崇之的银钱,要还上不会用太久的时间,她要去汴京做自己的事情。
她要再去看看长安候府,再去杀了那些人。
“二小姐,”宝珠忧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知到暗刑司的人到府上是出了什么事。”
她抬眸望向窗外,一树新枝高高印在淡蓝的天际,模糊不清。
“那不是我们该担忧的事。”姜藏月道。
......
天色未明,雷雨后半夜没停歇。
暗刑司内,副指挥使路安和闻着味儿来了:“今日没有从廷尉府搜出东西,指挥使还有心情在这儿吃烤羊腿?”
顾崇之挑眉。
“烤羊腿的师父是关外来的,这一手烤羊的技术可不是谁都能吃得上。”
路安和不见外也拿了筷子:“瞧指挥使今夜似乎跟安二小姐认识?”
“一面之缘。”顾崇之说得随便。
认识自然是认识,从她加入四门的那一日就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他本以为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但她提出要离开四门,甚至接手了三个最危险的任务。
他最终还是放她离开。
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强求不得。
初入汴京时,他想着她若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他也不是不能帮忙。宫廷他混惯了,有的是关系。
可她自己用自己的办法进了宫廷,直到舒妃死在她手上。
当初的舒妃死得极其凄惨,剖腹取子,神志不清,高台坠亡。他想大约是许久没见到她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了。
顾崇之将四门的那面鼓借给了她,不过是为了让她事情进行得更加顺利。
后来再一次见她,她被人带进了暗刑司,他亲自将人带出来,又看着她成为二皇子的算学师父,一步步走得极稳。
可她跟安乐殿的纪晏霄搅在了一起。
顾崇之不是没见过纪晏霄,那就是一条会笑的疯狗,若与虎谋皮必为虎所伤。
路安和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我就说,没有关系是最好,眼下沈氏和廷尉府针锋相对,指不定还会出了什么事,且这安二小姐身上的流言不少,谁卷进去都讨不来好,这要是瞧上指挥使的美貌抓住我们暗刑司不放就麻烦了。”
最近华贵妃也老是遣人来暗刑司,话里话外要暗刑司去找安乐殿的麻烦,还真是芝麻小事一大堆,难为指挥使心情尚好都不放在心上。
顾崇之吃饱了,用帕子将手擦干净,说:“沈氏举报廷尉府有安永丰勾结边境的贪污账本,这消息只能是从沈子濯嘴里说出去的。”
他这话就是将这件事定性了。
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