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决定在这边打听女儿下落。
从沈艺殊失踪到孟婆在万安县要饭胡同前定居,中间足足过去了三十多年的时间。
她短短几句带过,但这几十年间,她抛弃舒适的生活,放弃丈夫与家庭,漂泊在外,与孤寒、恶劣的环境相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是怎么熬过来的。
赵福生心中正自感叹间,孟婆再道:
“不瞒大人说,随着我年纪的增长,在寻找女儿的途中,有个事情倒是怪。”
“什么怪事?”赵福生压下心里纷乱的念头,问了一声。
孟婆就道:
“我当年拿到那封带血的家书时,当时书信上的血液复苏,我不是什么字都看不清楚吗?”
“是。”赵福生点头,接着心中一动:
“莫非你后面竟然——”
“不错。”
孟婆又恢复了以往慈和的神情,微笑着答道:
“那封信竟然像是在我脑海、身体里生根发芽了,我后面竟然渐渐的就逐渐能想起信的内容了。”
“家书确实是我女儿写来的,但她信里提到的内容则是——”
赵福生见她话说一半便顿住,脸上露出迷茫之色,不由温声问道:
“信里的内容莫非不对头?”
“是有些怪异。”孟婆答道。
赵福生再问:
“莫非不是你女儿写的?”
孟婆这下摇头:
“不,就是我女儿写的,只是内容太奇怪了,她的信好像是由两封拼凑而成。”
她想了想,说道:
“大人是个聪明人,我说来,你帮我分析一下。”
赵福生点头:
“好,你说来听听。”
孟婆定了定神,说道:
“我的女儿前半截信说,她遭人诱拐,被带到了万安县,但遇到了一个好人,这人救了她性命,两人日久生情,她要嫁他为妻。”
这话听得赵福生一愣一愣的——她完全没料到这封染血的家书里竟然会透露出这样一个离谱的消息。
“吴老财写的?”
她本能的将这话问出口,一问完,孟婆没说话,赵福生自己都想笑了。
“那下半截又写了什么?”
赵福生一问完,孟婆正色道:
“向我求救,让我救她性命。”
她说完,脸上露出疲倦之色。
“近年来,我时常做一个梦,梦到我女儿身穿大红嫁衣,出现在我面前——”她说到后面,语气略有些迟疑。
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一下就被赵福生捕捉到了。
“你梦中的情景,是不是有什么变化?”赵福生问。
孟婆叹道:
“大人果然英明,我还没提,你便全猜到了。”
她顿了片刻,这才说道:
“我梦里的艺殊只是出现,远远的站在那里,但自从我听到大人向我提及黄岗村鬼案,我加入镇魔司后,我便觉得,她在缓缓向我走来。”
梦里身穿嫁衣的沈艺殊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