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生气,憋着一股劲儿要为女儿出气。
“大人?什么大人?”黎干娘听到孙三娘的话,愣了一愣。
孙三娘就道:
“边走边说。”
她说完,招呼着众人往黎干娘行去。
那黎干娘与她确实是旧识,听闻这话,犹豫了一下,也扭头领路。
其他村民虽说好奇,但对孙三娘、罗六格外畏惧,便没有跟上来,在几人走后,便都各自回家,关上了大门。
孙三娘这才说道:
“这几位都是县里府衙的人。”她一说赵福生身份,黎干娘吓了一跳:
“三娘,你疯了吗?你怎么敢招惹——”
她话没说完,孙三娘就冷冷盯了她一眼,她立时缩了下肩膀,似是孙三娘在她心中积威甚重,不敢再说下去。
“你亲家出事了,家里昨夜遇了流匪,被人杀死了,村里有人报案后查到了你这边,这几位大人才来寻你儿媳的,”说到这里,她努了下嘴:
“喏,尸体都装棺材带来了。”
“什么?”黎干娘一听这话,又变了脸色。
她看到黑棺时只是本能畏惧,此时知道棺里装了‘亲家尸体’,又觉得晦气,正要说话,孙三娘就道:
“你让我们进去坐一坐,歇歇脚,烧些水洗把脸,等大人将消息通传了,我带大人去后头集市转转。”
孙三娘的话让黎干娘的表情一僵,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但在她的笑容警告下,她却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是,那几位大人随我来,我儿媳就在家里。”
赵福生顺口问:
“听说她近来怀了身孕?”
“流了!”黎干娘一听杨桂英的肚子,顿时崩不住了,脸上强挤的笑容垮了下去,神情难看的道:
“没用的东西,成亲多年了,就生了个丫头片子。”
孟婆听闻这话皱了皱眉。
黎干娘不干不净的骂:
“果然是瘦田种不出好米,那死婆娘一天只知道吃,一点儿用都没有,再生不出来,把她发卖到后头的村子——”
刘义真听不下去了:
“她好歹是你儿媳,本身小产了,又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这样骂人?”
黎干娘怪眼一翻:
“关你啥事?她跟你有一腿,说她你这么急?”
“你——”刘义真本来脾气还算好,一听这话也不由怒了。
黎干娘见他拳头一捏,人又强壮,先是有些畏惧,接着将脸往他面前一送:
“你碰老娘试试?”
说完,作势要撕衣裳,正要发疯大喊:
“耍流氓啦——”
“好了,干娘。”挑着担子的罗六一见此景,连忙阻止:
“大人有正事要办,哪有功夫与你歪缠。”他警告道:
“你不要胡搅瞒缠误了事,到时饶不了你。”
罗六说这话时,表情有些阴冷。
正要撕衣裳的黎干娘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有些害怕,怏怏的将手里的衣领松开,接着‘哼’了一声,沉着脸往前领路。
几人绕过院坝,上了数步台阶,绕入一个巷径之中,便见到了内里的一排破屋。
黎干娘冲里头喊了一声:
“桂英,你屋死人了,有人来找你!”
这婆子说话是真的难听。
赵福生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