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随着三条人命被厉鬼收割,林老八等人吓得肝胆俱裂,却不敢吭声。
同时屋里鬼息更强,鬼雾弥漫,灶膛内的火焰没有熄灭的时候,逐渐烧得更加旺盛。
但火焰虽强,这间小屋内的温度却不升反降,阴冷得有些冻人。
灶台上血液四处流涌,那放在灶台上的碗则显得更加清晰,甚至赵福生隐隐能看到碗内装盛的炒得焦黄的粟米。
郭威的回忆确实在复苏。
“那一天,买的——”
他收到镇上孔大老爷派人召问,请他帮忙在封门村招揽县府衙门所需的人手。
大老爷为了让他办事,给了他八百钱。
这对郭威来说是一笔巨款,郭家人都欢喜极了。
郭家数代积贫,人丁单薄,形成了恶性循环,越是儿子少、劳力少,便越受人欺凌,根本熬活不下去。
到了郭威这一代,只剩一个他一个独儿,勉强娶妻后生了几个孩子都没养活,只剩一个郭四蛋。
接受孔老爷的差使,也是全家都走投无路。
眼见今年已经快到年尾,明年新的税赋又得再收,到时家中无钱、无人,一家数口恐怕都活不下去。
这八百钱对于全家人来说是救命的钱。
拿了钱后,家里四人都很欢喜。
“当天在镇子上,我们看到镇边有人在卖炒粟米。”
一碗炒粟米要至少三个钱,以往镇上的富户、差役及老爷们才吃得上的东西,贫民哪有这样的口福。
那粟米中加了糖,看起来焦黄喷香,郭四蛋年纪还小,路过那粟米摊时,口水不自觉的往外流。
“我这儿子命苦,投胎到了我家中,生来这么大岁数了,不要说吃好东西,连肚子都填不饱。”
郭威低声道:
“我那时见儿子可怜,便与婆娘商议,给他买了一碗炒粟米。”
他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四蛋——四蛋——”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
他的父亲、妻儿都已经消失,家中闹了鬼,鬼物杀人后将尸体高高挂起,制成‘腊肉’,就是再傻的人这会儿恐怕也意识到了家里人已经遭遇了不测。
赵福生看他神情,意识到再问下去恐怕也得不到多余的线索。
“一碗炒粟米——”
赵福生喃喃的道。
这碗粟米与厉鬼的杀人法则有关,但因为当事者的郭威记忆丧失的缘故,导致线索在这里断联,无法与厉鬼产生联系。
“大人,这是不是你之前提到过的,封门村43年前发生的鬼案?”
武少春在一旁小声的询问。
赵福生立即抬头,微微摇头:
“不是。”
她对于这一桩鬼案已经有六七分的了解,对于厉鬼身份也有了猜测,厉鬼杀人手法众人都目睹,唯一还不确定的,就是要如何将厉鬼引出,破解这桩案子。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看向了武少春。
“43年前封门村的鬼案是红鞋鬼案,厉鬼杀人的法则是被害者无论男女老幼,脚上都会套一只十寸的红鞋。”
而此时郭家的厉鬼则是蛰伏于厨房中。
一旦人触及禁物,灶膛内便会突然起火,火光烧红大锅,形成微小范围的鬼域。
鬼域之中,又会出现一碗炒粟米。
被厉鬼标记的人则会被大火炙烤焦黑,身体成倍的缩小,被制成‘腊肉’垂挂在灶台,形成一种怪异的祭品。
两桩鬼案的厉鬼杀人方法、死亡模样截然不同,二鬼之间没有关系。
武少春看向赵福生,见她目光微亮,含笑看向自己:
“少春,你说郭家复苏的厉鬼是谁?”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巧妙。
几乎将厉鬼复苏的人选圈定在了郭家之中,却又有意要校验武少春的推理能力。
其实不用赵福生多问,武少春自己也在心中琢磨了片刻,此时听她话音一落,他便脱口而出:
“是郭威的老子!”
“……”
郭威怔了一怔。
其他人强忍焦惧,也默不作声。
赵福生没有说话,而是示意蒯满周再放人手,使厉鬼无法隐形,接着她看向武少春:
“理由是什么?”
“郭威的老子是最先消失的!”
“是。”
赵福生听到武少春的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最先消失,而郭威的记忆在此时出现了问题,也就证明郭威老子死后,厉鬼复苏,盘踞郭家。”
郭父死后,郭威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