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轻易掐灭。
赵福生此时问她感受,小丫头偏了下脑袋,目光落在那匾额上,好半晌后,嘴唇动了动:
“鬼。”
“鬼?!”
这个答案出乎了赵福生意料外。
她沉默半晌,伸手去摸了摸那黑布。
指尖下,那黑布盖住的匾额散发出阴冷诡异的寒气,有种邪恶、森然的感觉笼罩人的周身,让人不寒而栗——这确实是厉鬼给人的感觉。
可是这分明就是一块牌匾。
赵福生以手指挑起黑布,看到下方书写了三个大字:镇魔司。
无论外观、字体及匾额材质,看起来都与万安县的招牌一模一样,只是宝知县的招牌明显要‘干净’一些,给人的感觉很‘新’,仿佛没有受到过使用的样子。
“鬼——”
赵福生若有所思,还想再问蒯满周,却见小丫头偏着脑袋往自己袖口里望。
一条细血丝钻进她衣袖中,翻找着内里的衣袖,小孩一脸不解之色。
“你在干什么?”赵福生眼中露出疑问。
小孩有些兴奋的仰起头,双手一下抱住她大腿,下巴抵在她腿上,眼睛亮闪闪的:
“福生,你的钱藏到哪里了?”
她比划:
“从肚脐眼里挤出来的,钱,脏兮兮的钱,那个口水擦在这里的——”
小孩说完,将左侧肩膀往前一扭。
她的衣裳上还有一点漆黑的指印。
“……”
赵福生目瞪口呆。
小孩的眼睛黑白分明,赵福生有些心虚,手腕一转间,地狱开启。
神识将那枚藏起来的鬼币从地狱中捞出,她将手掌往蒯满周面前一摊,消失的鬼钱重新出现,小孩的眼睛一亮,想要伸手来拿。
但赵福生掌心一转,再将手摊开时,钱币消失得无影无踪。
“藏哪里了?我看你捏在手里,一下就没有了,衣袖里也没有。”
她说完,小脸又往赵福生的衣袖钻去,接着身体迅速虚化,空气中有血气荡漾开,赵福生顿时警醒:
“你变成血珠试试,把我衣服弄脏了,我会打人。”
小孩的身影重新凝实,一脸遗憾的站直。
赵福生拍了拍小孩脑袋:
“那枚钱币藏起来了,乖,好孩子不要钱的,这钱我留着有大用呢。”
她哄孩子的耐心只到此为止:
“下次给你买糖吃。”
蒯满周眨了眨眼睛,赵福生再问:
“满周,这个你说是鬼?”
“鬼。”
蒯满周点了点头。
她似是对鬼钱的离奇消失感兴趣,一旦问不出鬼钱失踪之谜,迅速又变回之前沉默寡言的样子,对匾额也提不起兴趣。
赵福生见她不再多说,又转头去玩其他的东西,便只好放弃了再追问的打算,盯着那匾额出神。
在她重生的当天,张传世也打过镇魔司匾额的主意(这是她后来经过试探后基本可以确认的事),而张传世在蒯村鬼案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且他明显对厉鬼有抗拒之心。
他因差阳错驭使鬼船后,曾心神不宁,显得对大凶之物颇为抗拒。
以这老头儿本性来说,他就算知道镇魔司的招牌有诡异,他也不应该对这样的凶物感兴趣。
而在张传世的背后,站着纸人张——纸人张才应该是想要拿到镇魔司招牌的真正主使。
在此之前,赵福生一直在猜想纸人张兴许只是寻觅大凶之物,用以炼制鬼灯。
可这会儿蒯满周的话又令她生疑。
小丫头说镇魔司的招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