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驳,又接着往下说:
“朝廷制作玉书,鬼物在上面书写鬼语,书成之后,每次契约神魂,便相当于向这鬼‘上贡’。”
也就是说,朝廷变相的以众多驭鬼的镇魔司人的神魂养这个鬼,而这个鬼受朝廷制约。
“从某一方面来说,我们的存在便如这个鬼的伥鬼,受它所控,一旦有人反叛朝廷,立即会被这鬼的法则力量杀死。”
“……”他说得很清楚了,赵福生一瞬间从头凉到脚,脸色难看万分。
范必死见她脸色,也知道她心中不快,便留了时间让她自己消化这些消息,原本以为她可能要许久才能接受这一切,哪知片刻之后,她又问:
“你说鬼怪容易失控,朝廷控制这只鬼怪,难道不怕这鬼失控乱杀人,会使天下镇魔司大乱吗?”
范必死见她如此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几乎对她另眼相看了。
“那又如何?这样的世道,目前的情况都算是十分太平,可谁能保证这种太平能持续多久?”他平静的道:
“我们此时与你说话,说不定哪天我兄弟二人就遇鬼而死了呢?”
说到生死,三人都各自沉默了片刻。
半晌后,范必死又有些沉不住气,再催促:
“福生——”
“急什么。”赵福生摇了摇头,再问:
“你们的命魂需要我取出,才能离开万安县,那我如果要离开万安县,我的魂命册该由谁来取?”
“你的命魂没有办法取出!命魂的移动需要交由朝廷中将级以上的高阶驭鬼人才可以处理。”
而朝廷已经放弃了这里。
他说了半天话,逐渐有些沉不住气,又怕赵福生的问题没完没了,索性直言道:
“我劝你也不要想其他的了,你身在魂命册,是没有办法离开万安县的,你不要以为你如今驭鬼在身,便自以为不凡,我说过——”
“等等!”
赵福生本来还有话多话想说,更想问他先前提及‘鬼伥’时,他神情怪异之事,却没料到她还没问,范必死说的话便令她备感不安了。
“什么驭鬼在身——”
“你死于鬼物之手,却能死而复生,这是什么能力,你不会不知道吧?”范必死也不愿意再与她兜圈子,直言道。
“你的意思是说……”
“只有鬼怪的力量如此可怕,鬼是不死不灭的,兴许有能力封印并且力量被肢解,但人类杀不死它们,你死而复生,这种力量分明就是鬼的力量,你借助了鬼的力量,不是驭使了鬼怪,又是什么?”
“……”
赵福生心中警铃大作:
“你是指,镇魔司之前的那只鬼还没有离开吗?”
“你都还没有死,它怎么会离开呢?”范必死反问。
“我怎么没有死?”赵福生毛骨悚然,“我昨天死了啊!”
她不知道如何跟范氏兄弟解释清楚情况,但昨夜的‘梦境’显然将事情的经过完整展示了出来:原本的赵福生显然已经死于厉鬼之手,她只是因缘巧合,借尸还魂的无辜者。
从命魂来说,她与原本的赵福生甚至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照你所说的鬼怪杀人原则,我昨天已经死于鬼怪之手,因果了结……”
“鬼怪杀人可不跟你讲原则,你没有死,便不算完成了鬼物杀人法则。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制约住了这个失控的厉鬼,且暂时驭使住了它,使它陷入安睡状态,但这种状态可不是永久的,一旦你将它‘惊醒’,动用了它的力量,到时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罕见的幽默道:
“对门棺材铺的老张你看到了吗?我们镇魔司受鬼域笼罩,他敢在这里开棺材店,就是看准了我们这里死人多,他有生意做,不肯远离。”
“……”
赵福生的心顿时落入谷底,整个人大脑空白了片刻。
等她缓过神来之后,心中又惊又怒,焦躁无比。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
先前那种诡异的阴冷感、注视感看来并不是她的错觉,她没有想到,原本赵福生死后,杀她的厉鬼并没有离开,而是阴魂不散缠上了她,不知藏到了哪里。
她遇难侥幸灵堂重生,却生于这诡异世道,此时命魂受鬼限制,成为别人的伥鬼分身,同时还身缠一个要命的厉鬼,且握范家兄弟所说,她的命就快到头了,这样的日子以后怎么过?
“呵呵。”范必死冷笑:
“身缠厉鬼,一生都逃不脱,要么你控制它,要么它吸干你,听我的劝,老实躲着,不要试图动用鬼的能力,运气好能多活一年两年,运气不好,恐怕十天半月都撑不住。”
赵福生的神色阴晴不定,握着那翡翠玉书,范必死又道:
“看在莪们即将分别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