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后望着前方佛龛不住地摇晃,心中一凛,顿觉有什么不妙之时发生,手中握着的佛珠顿了顿,语气还带着几丝平和,“李嬷嬷,这是发生了何事?”
李嬷嬷赶忙跑进佛殿内,焦急地对着太后道:“太后,大事不好了,宫里地震了。太后还是赶紧出殿避一避吧!”
“地震?”太后满心疑惑,抬眸望着头顶上的佛祖,微微一愣,“好端端的怎么会地震?”
“这……”李嬷嬷不知如何开口,为难地垂下眸子,低声说道:“太后还是去问问皇上吧!”
“皇上?”太后眸光犀利如刀,心中不悦,恭敬地给佛祖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由李嬷嬷搀扶着朝着上清殿而去。
但见宫中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宫人内侍,一个个就如同见鬼的似的疯了一般地朝着宫门口跑去,生怕慢一点就会马上被阎罗王抓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环视四周,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过就是礼佛七日未出慈宁宫,怎地这宫里竟然乱成如此模样。
这哪里是皇宫,这分明就像是难民营!
李嬷嬷低着头不敢回话,在这宫里言多必失,她可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些年在太后身边,她也深知太后的手段,绝对谨言慎行,不会说多一字。
待到了上清殿,看到那无故倒塌破败的殿宇,还有周围稀稀拉拉围着几个侍卫,她的心底一阵寒意袭来,脚下一软,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怒声哀嚎起来:“皇帝!我的儿啊!好端端的这怎么会……”
众人见状,也是不由地一惊。
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声从破败的废墟之中传来,太后那盛满了泪水的眼眶不可思议地看着皇上从里面狼狈的钻了出来,赶忙抹了把眼泪,冲了过去,“皇帝,你没事吧?皇帝?吓死哀家了……”
皇上看到冲过来泪眼婆娑的太后,脸色如同死灰一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模样简直就是如丧考妣,有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在场所有人看到皇上那一副哀嚎哭泣的模样,嘴角都不由地抽了抽,这哪里还有半点九五之尊的模样。
太后看着皇上那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猛然起身,怒声喝道:“哭什么,哀家还没死呢!”
皇上闻言,赶忙停下哭泣,整个人就如同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痛不欲生。
“告诉哀家,这是发生了何事?上清殿怎会突然坍塌,宫中怎如此之乱?寒王呢,快去传寒王速速进宫!”太后看到这个就如同三岁小儿般倒在地上哭鼻子的皇帝,气的心肝脾胃肾,皆是一阵疼。
众人闻言,皆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垂首,不敢出声。
“都聋了吗?”太后暴怒呵斥道,环视四周,眸光一一扫过众人,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将眸光定在了皇帝身上,冷声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寒王怎么了?”
“呵……”皇上面如死灰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怒声说道:“朕还没死呢!还轮不到寒王在宫里指手画脚……”
“你……”太后伸出颤抖的手指了指此刻已经恢复了常态的皇帝,怒声问道:“你究竟对寒王做了什么?他可是你亲生儿子!”
“是国师怒指他窃国,朕只不过是顺天而为。”皇帝拍了怕龙袍上的尘土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好像在和太后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那般轻松自然。
“好一个顺天而为……”太后气的胸口一阵钝痛,强撑了身子怒斥道:“当初若不是寒王,你早就被那群乱臣贼子给绞杀了,你还能像如今这样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北洲皇帝吗?”
“哼!”皇上闻言一声冷嗤,“事已至此,太后也不必在这里和朕翻旧账了。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提的。”语毕便一甩袖子打算径直离开,也不管太后如何,气焰极是嚣张,完全没有把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赶忙捂着胸口,脸色煞白,这个没脑子的,这是要活活气死她吗?
忽然前方一侍卫匆忙禀报道:“启禀皇上,淳贵人,纪贵人,盈贵人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你说什么?”皇上闻言,一股怒气冲上脑际,怀疑自己听错了。
侍卫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忐忑不已。
“太医呢,还不速速派太医前去诊治!”皇上也知今日这是触了什么霉头,眸中登时赤红,暴怒喝道。
“是!”侍卫赶忙起身离开,皇上的怒意任谁都感觉的到。
“皇上,大事不好了,金銮殿出事了!”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王公公扯着尖利的嗓子朝着这边而来,脸上冷汗涔涔,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本来还怒着,这会儿又见到王公公如此,怒喝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王公公吓得赶忙闭嘴,不敢多说一个字,看皇上的样子好像是要杀人。
皇上怒气冲冲地朝着金銮殿而去,王公公赶忙跟着上去。太后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