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婚在即,百忙之中还特意前来,这份心意,自然是要感谢的。”千羽寒心里不悦,也不想沉默,干脆说了出来。
“你明知道这场婚事是迫不得已。”北堂翎本来就想瞒着她,等事情完结了再告诉她,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
“你是想说你都是为了救我,对吗?”千羽寒伸手推开他,一声冷笑,笑容惨淡,好似寒风中艰难生长的花儿,“可是如果我不想你这么救我呢?如果我宁愿死,也不愿意你娶别的女人呢?”
北堂翎被她的话怔住了,眸中带着难以掩盖的伤痛,心好似瞬间化为了粉剂,疼得撕心裂肺。
他颤抖的大手搂着她的双肩,心中忽然急迫,急的他眼底一阵猩红,“我以为……你能理解……”
“不能!”千羽寒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杏眸之中泛上了一层清泪,“你以为这就是在对我好吗?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吗?被至爱与至亲双重背叛的滋味,真的是太绝妙了!可是后来我又想,或许根本就是在演戏,可能是我误会了。但是那又怎样呢,你救了我,却娶了别人。你我之间,便再无可能!”
“为何,再无可能?”北堂翎望着她凄楚的脸,心底一阵痛意袭来,伸手抓着她冰冷的手不甘地问道,一双寒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一丝都不敢离开。
“我的原则就是男人与牙刷不与人共用!”千羽寒含着泪笑道,“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能不能理解。或许你认为娶一个女人就好像买了一个物件放在一边就没事了,可是在我看来,婚姻里只能是你和我,却容不下一个她。重婚,是道德沦丧,那是一种犯罪。”
“你在胡说些什么?”北堂翎漆黑如墨的眸子急速地闪着光,他的心底一阵凌乱,眼前好像有一道闪电劈中了他,不知所措。
千羽寒深吸了一口气,“或许你不能理解,但是这是我的原则。你若娶了她,却对她不闻不问,这对她也是一种折磨。与其大家都痛苦,那不如我退出。两个人的世界里,永远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不准!”北堂翎寒冽的话语压得很低很低,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似乎是遭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他铁臂一揽便将千羽寒紧紧地搂入了怀中,“不准你离开我!”
千羽寒被他带到怀里,心头一阵苦涩,在他的耳畔轻声道了一句:“对她好一些吧!”
“我不娶她!我从来都没想过娶她!只是,那个女人……她不肯把母蛊交出来……我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让你死的……”北堂翎从来没觉得这么慌张过,纵容面前是千军万马,他依旧能够一骑绝尘。
可是现在,他彻底慌了,因为她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那种让人绝望的气息。
了无生气,寂静的可怕。
他的后背一阵凉意,她说她要离开他,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的世界曾经只有冰冷与黑暗,是她的出现让他变得温暖与精彩,让他觉得今后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会无比的美妙。
可是,她忽然说要退出他的人生,他的世界顷刻间便崩塌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了解我!”千羽寒不禁自嘲,本以为舒纤云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却不想竟然是个十足的绿茶婊,而且还是百分百戏精的那种。
她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痛苦,怎样才能让她绝望,怎样才能得到报复的快感。
女人啊,可怕起来,真的没有男人什么事。
那些动刀动枪的事情,在碰到诛心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小儿科。
“收一收你那些大男子主义,别总是自以为是。”千羽寒伸手在他的后背打了一拳,埋怨道,“肚子有点饿了,弄点吃的来。”
“好!只要你不走!”北堂翎抱着她久久都不肯松开,贪恋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有些后怕,怕自己不经意的一个转身,她就消失不见了。
永远地,彻底地,退出了他的人生。
那是一种多么绝望的事情,他想都不敢去想……
“飞扬,准备些吃的!”北堂翎冷声吩咐道,手中的动作完全没有变化。
本来,他打算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火速离开,可是现在他不敢!
尘飞扬赶紧跑了出去,店小二见状赶忙从地上蹦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跳下了楼梯,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袁莞带着洗干净的棉布走进了屋,却发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不过也顾不得那些,赶紧给了那个妇人。妇人将棉布条的一头放进羊奶中一头给孩子吮吸,看着孩子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地允吸着,忍不住嘴角轻扬。
怪不得世人总说:养儿方知父母恩。
原来把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娃娃养大是这么的不易,想想自己也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娘亲,喝娘亲做的绵绵红豆汤了。
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小时候娘亲总是将她抱在怀里,唱着家乡绵软的歌谣,温柔地哄着她入睡。可是后来很多事她都忘记了,据说是生了一场重病,娘亲费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