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玉篱落的衣袖,轻声道:“我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别胡思乱想,跟好了,别跑丢了。”玉篱落翻手便握着了碧玺落在他衣袖间的素手,紧了紧,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墓室真当是神话故事中的水晶宫一般美轮美奂。
走过机关精密的一道道的密门,寒气更甚。
北堂翎垂首看着瑟缩在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儿,掌心运功,抱着她让她汲取温暖。忍不住俯首将脸贴在她苍白如纸的玉脸之上,给她增加一点温度,柔声细语道:“还冷吗?”
千羽寒乖巧地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只是谁都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冷得就连舌头都捋不直了,那种寒意无孔不入,渗透到她的血脉头脑四肢百骸之中。
他肆无忌惮地在她的唇上轻柔地一吻,继续向前走去。
她攀着他的颈脖,将玉脸埋首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噗通噗通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虽然其冷无比,却也无比心安。
这条路不管是漫长还是短暂,但是于她而言,这一路有他相伴,便已经足够。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跨越了千万年的时空,可是他们依旧能够遇到彼此,这便已经足矣。
“到了!”西凉王指着前方的耳室,轻叩了下旋转门,一股寒气从室内袭来,惹得众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碧玺不自觉地往玉篱落身边靠了靠,传说中的寒冰床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寒气正常人哪里能受得了半日的光景,哪怕是功力深厚的绝顶高手也挨不过两三日吧!
玉篱落拉着碧玺的冰凉的小手,往寒冰床处挪了挪,通体是碧绿色的上等玄玉,晶莹剔透,寒气涔涔,感叹道:“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宝物。”
“这寒冰床是西蒙王族的圣物,普通人只要睡上一年便可功力大增,若是有内力修为之人睡上一日便抵得练功数月。只是其寒气太盛,多数会损伤修炼之人五脏六腑,所以三百年前便被封印在了雪域墓室之中。”
西凉王指了指寒冰床下的复杂梵文,耐人寻味地叹道:“封印已解,不知是福是祸。”
北堂翎凝了眼正在感叹的西凉王,将眸光投射到了寒冰床上的梵文之上,眸色一黯,眉峰一紧。
千羽寒颤巍巍地落地,迎面而来的寒气使她不得不眯起眼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奇怪的影像。
“开始吧!”西凉王盘坐在一侧的蒲团上,示意千羽寒走过去。
“这是护身药,先服下。”玉篱落将丹药递给千羽寒。
千羽寒点了点头,服下了药,但觉浑身舒畅了许多。
“难受了就说出来。”碧玺关切地说道。
“恩!”千羽寒点了点头,转眸凝了眼,此刻神色凝重的北堂翎,他的眸光似乎被寒冰床上的梵文所吸引。
坐在寒冰床上的这一刻,千羽寒只觉得落入了一个万年寒潭,冷澈入骨,浑身僵硬地厉害,就连呼吸都好似停止了一般,浑身的皮肉都被寒冷一寸寸地吞噬了。
“羽寒!”碧玺看着千羽寒浑身的毛发都被冰冻住了吓得大叫了一声,“大王,这真的没事吗?她怎么变成一座冰雕了?”
西凉王将内力注入寒冰床内,静默不语,神色凝重。
“碧玺!别打扰大王运功。”玉篱落谨慎地将碧玺带到了一边,眸中担忧。
“羽儿,不可反抗它的力量,否则会遭到反噬。”西凉王凉薄的语气透着几丝隐忍,告诫道。
“我就当自己死了。”千羽寒虚弱的声音从冰雕中传来。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清晰,冰天雪地里,千羽寒一个人彳亍前行,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脚下的步履越来越蹒跚,风沙飞雪,毫无人烟。
“这是哪里?”她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继续一步深一步浅地往前走去,漫无目的,漫天飞雪。
“不能倒下……我不能倒……”脑海中有一个清晰的声音不断地提醒她,忽然远处茫茫地雪地上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火夕?”千羽寒瞧这身形很是熟悉,心中不由地狐疑,可是火夕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那狐狸似乎是察觉到了,嗖得一下便窜进了雪堆里,消失不见踪影。
“哈哈哈……”由远及近的肆意笑声,穿过风雪,跃入耳中。
“谁?谁在这里?出来!”千羽寒只觉得恍恍惚惚,这里难道还会有别人吗,难道不是幻境吗?
“我就是你啊!”声音再次传来,这声音很熟悉,的确是她自己的声音。
千羽寒的心底有些慌,这里究竟是哪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千羽寒环视四周却空无一人,天上的雪,一片片地落下,漫天飞舞,浪漫唯美。
“我中了连心蛊毒,父王让我来这里续命……”对方淡定地回道。
千羽寒被她的答案惊呆了,难道这里是自己的内心世界?
“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