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来回走货,这一走便是几个月甚至一年的功夫。
待其再来金丘县城时,酿醋作坊出醋的量绝对能够满足其所需。
“胡掌柜留步。”夏明月见宋长河已是放弃,便张口挽留。
“夏娘子还有旁的事情吗?”
“胡掌柜既是喜欢我们金丘县的小米醋,又上门来谈生意,这也算是有缘,而这小米醋也实在是难得的上等品,倘若这生意不做,想来胡掌柜心中也是有些遗憾的。”夏明月笑道。
胡远志抓了抓耳朵,“是这么回事,可你们这醋不够,生意实在没法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说句夏娘子不爱听的实话,我这走南闯北了数年,看上的好东西不少,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便是因为那个原因,最终做成的生意也是没几桩,这里头遗憾也多的很,也不差这一桩了。”
“生意自然是不能强求的,只是我们虽然此时没有这般多的醋,却能在七日之内供应三分之一的量,不妨胡掌柜先拿了这些回去?”
夏明月笑道,“这做生意嘛,许多时候总归也是冒险的,有时候看着是好东西,却并不见得赚钱,胡掌柜看中我们的小米醋,我们是很高兴的,但这小米醋能否一定赚,也是未可知的事,少来上一些,回去探探路,待卖的好的话,再来大量的买,也不失是一种方式。”
胡远志认同夏明月的观点,微微颔首,“话是这般说,可我这么多辆车,只带走这么点子醋,剩下的车空着也划不来啊。”
“那不妨再带点旁的东西?”夏明月道,“这边赵家庄产的粉条、皮渣,西边果园产出的藕粉,果干,夏记吃食铺和步云楼的各种特色吃食,就连书铺里面售卖的话本都是旁处没有的,胡掌柜皆是可以瞧上一瞧。”
听夏明月这般说,胡远志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这些东西的利儿都太薄了一些,来回折腾一趟,倒也赚不到太多。”
“虽然赚不到太多,却也是基本上稳赚的。”夏明月道,“胡掌柜走南闯北多年,大生意做的许多,一笔生意赚几百上千两银子的有,但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时运不济时,也有一笔生意亏上许多的时候。”
“这些东西利润看着薄,却是十分稳妥,一点一点的利润攒了起来,收益却也十分可观,胡掌柜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再来,正所谓剑走偏锋,许多人做买卖,大多都去挑选利润大,值当的生意去做,像这块的买卖做的人不多,胡掌柜若是能做起来,说不定也能有一番成就。”
胡远志闻言,下意识地吐了口气。
夏明月所说的不错,他们这种来回走货的客商,许多时候谋划的再得当,考虑的再严谨,却也要看天意。
时运不济之时,运过去的货物并无任何销路,只能再重新找了售卖的地方,来回周转,费用消耗颇多,到了最后说不定还要降价便宜甩货。
现如今他年岁渐大,上有年迈父母,下有儿女要成家立业,每个月的银子花销也如流水一般,已是有些让他经不起大起大落的折腾。
稳妥一些的生意,倒也做得。
且如同夏明月所说的一般,做生意有时候也需讲究出其不意,添补空缺,这些东西说不定还真能赚上一笔呢。
夏明月一直观察着胡远志的神色,待其略有松动时,又补了一句,“方才也说,能凑到一块做生意也是缘分,胡掌柜也算的上是我们第一个大客商,我们也让一些利,多给胡掌柜一成货,此外,若是胡掌柜下次再来拿货,只要货的数量能够超过这次,我们皆是能再送上一成的货,如何?”
胡远志思索片刻后,当下做出了决定,“成,就按夏娘子说的来,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就七天,七天内这货必须齐备。”
“没问题。”夏明月笑着应下。
“此外,方才夏娘子所说的那些东西,我皆是有些兴趣,还得劳烦夏娘子帮着引一引路,去瞧上一瞧。”
多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寻到好东西呢。
“成。”夏明月再次满口应下。
说定了此事,又约好了第二日一同去看看旁的货,胡远志心满意足地离开,先回自己暂时居住的客栈。
宋长河和夏明月略送了送。
待折返回来,宋长河冲夏明月将手拱了又拱,“此次多亏了夏娘子,否则这生意还真是谈不成了。”
继而又满脸皆是惭愧,“反倒是我,身为作坊的管事,于这生意上头竟出不了多少力气……”
“宋管事对作坊尽心尽力,只是宋管事久在衙门,对这商贾之事上已是不大熟悉,一时没有想到而已。”
夏明月道,“这酿醋作坊也是刚刚开始,往后时日还长,慢慢历练也就得心应手了。”
“多谢夏娘子鼓励。”宋长河心中略微宽慰,但还是颇为自责。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便找寻了一些早已压箱底,但记录了一些从前家中布庄的账目和大事的册子来瞧。
虽然往后时日还长,但他也需早点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