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也会如此吗?
但,为何他觉得此次会不大一样。
姜思远此时更倾向于赞同副将的提议,但面对李君昊的坚持,又有些迟疑。
金卫国军队产生分歧,而这边,眼看着陆启言率领兵卒打得对方落花流水,大有将将对方全歼,大获全胜的势头,一个圆脸个头不高的男子跳了出来,冲到陆启言的身边。
“陆指挥使,卑职岳新杰。”
“何事!”陆启言说话间,手起刀落,再次砍杀了一个身形高大的金卫国士兵。
“卑职奉厢指挥使的吩咐,跟在陆指挥使身边,为的便是提醒陆指挥使。”
岳新杰道,“此时已是差不多到了时候,陆指挥使也该撤兵了。”
来了。
陆启言并不做声,仍旧是表情凝重,紧握手中的刀,砍向另外一个金卫国兵卒。
“陆指挥使!”岳新杰道,“难道陆指挥使要违拗厢指挥使的吩咐?”
见陆启言仍旧不言语,反而是时不时斜眼瞥向他,似十分不在意且轻视他的模样,岳新杰十分恼怒,音量也提升了些许,“陆指挥使,请你立刻撤兵!”
“撤兵?”旁边一个方脸且身形高大的人闻讯而来,恼怒地看向岳新杰,“你是何人,为何要在占尽优势之时,让陆指挥使撤兵?”
“那你又是何人?”岳新杰满脸倨傲。
“杨俊逸,乃是范副指挥使的侍卫,受范副指挥使吩咐,跟在陆指挥使身边,保护其安全。”
杨俊逸紧皱眉头,“方才你说要让陆指挥使撤兵,还说这是厢指挥使的吩咐?”
“安厢指挥使为何要陆指挥使撤兵,又为何非要在全是优势之时撤兵,难道安厢指挥使不想打胜仗,还是不想让陆指挥使打胜仗?”
“先前诸多战事失利,难道也是安厢指挥使授意才会如此?这安厢指挥使到底是要做什么?”
一连串的发问,让岳新杰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是因为对方乃是范弘辉身边的人而心生胆怯。
没想到,范弘辉竟然派了人跟着陆启言,那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怀疑了厢指挥使。
若是他此时还要坚持,那便是坐实了此事!
岳新杰汗如雨下,更是慌张地辩解,“杨侍卫大约是听错了,方才我并不曾让陆指挥使撤兵,并不曾……”
“可我方才分明听到撤兵二字。”杨俊逸紧追不舍。
“我说的是若是这般下去,金卫国必定会撤兵,大约因为我官话说的不好,杨侍卫听岔了,听岔了。”岳新杰灵机一动,找寻了一个自认为最合理的理由。
“是吗?”
“自然!”岳新杰更是慌忙补了一句,“如今我军占尽了优势,不消多时,便可以将敌军一举歼灭,又如何需要撤兵,我是说的金卫国撤兵而已。”
“看你也不像撒谎,便信你一回。”杨俊逸道,“只是这样的话也莫要再说,否则若是让其他兵卒听到,只怕要有误会,影响士气!”
“是……”岳新杰不情不愿地应下,而后便躲到一边去,尽量不与杨俊逸再碰面,以免又被追问。
杨俊逸却是到了陆启言的跟前,“接下来,便看陆指挥使的了。”
“是。”陆启言沉声应下,晃了晃手中的刀。
陆启言的身上也有许多血迹,刀上亦满都是血,甚至连精钢打制的刀刃,此时都有些卷边。
换上一把新的刀,陆启言再次振臂高呼,“杀!”
杀!
将这些杀害了他们西陲军许多弟兄,屠杀抢掠了百姓的金卫国士兵,尽数杀死!
本就占了优势的西陲军,此时越发士气高涨,手下的动作更是狠辣凌厉。
这让姜思远心中生出了些许惊恐,以及疑惑。
这些西陲军,果然与从前的完全不同!
应该是看不到西陲军如往常一般突然撤退的局面了。
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也改变不了这一仗完全败退的事实。
姜思远看着周围的兵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鲜血流了满地,心中悲怆无比,迟疑片刻后,吩咐了身边副将,“撤退!”
“是,撤退!”副将一声高呼,命令一声接着一声的往下传,发号军令的兵卒敲响了手中的钲。
鸣金收兵。
金卫国的兵卒见状,皆不再贪恋厮杀,快速回撤。
李君昊见状,却是顿时红了眼睛,一边砍杀了身边两个往回撤退的兵卒,一边冲姜思远怒喝,“不许撤,谁再杀,便就地正法!”
已发出鸣金收兵的信号,此时哪怕再苦苦坚持,也已没有了先前的士气,不过徒劳,反增伤亡罢了。
姜思远没有任何犹豫,吩咐身边副将,“送公子上马车,撤退!”
见主将发了令,副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到了李君昊的跟前,两边分别架住了他,往旁边早已准备的马车拖去。
“只需再坚持一下,西陲军必定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