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是单纯的遇到了居心叵测之人?
还是说,这些人不过只是碰巧也要往这个方向走而已?
岑缨在顿了顿之后,往前接着走,甚至经过步云楼时也没有停下,而身后的那两个影子亦是快步跟上了她,没有任何迟疑。
在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岑缨快速转身,折返回来。
那两个影子显然有些意外,为防止被岑缨发现,又快速地靠近了小摊,一副打量挑拣货物的样子。
岑缨并未声张,径直进了步云楼。
进了步云楼后,佯装站在门口看墙上挂着的菜单竹牌,实际去看外面的状况。
两个影子快速地从小摊处离开,靠近步云楼,甚至两个人凑到一处耳语了一番,而后一个影子快速离去,只留下一个继续在步云楼门口等候。
显然,这是担忧岑缨会从步云楼的后门离去,要前后都盯着一些。
岑缨此时已经确定自己被人跟踪,但并不确定的是来人的目的,是否与先前袭击他们的人是同一伙人。
倘若是那些人的话……
岑缨咬了咬嘴唇,思索着该如何脱身。
而步云楼中的伙计见岑缨这个客人进门,已是热络地迎了上来,“客官是一个人吗,想吃些什么,要不要到这边坐,天气炎热,我先给您倒上杯茶水,您先润润嗓子,也歇一歇……”
岑缨抬手,打断了伙计的热情招呼,“不知可否请店中的大厨出来一下?”
请大厨?
伙计顿时一怔,却也仍旧笑容满面,“不知客官请大厨出来是要做什么,小的去请的时候也好说明缘由。”
“家母一心惦记步云楼的烤鸭,想吃上一些,但家母长年卧病在床,服用各种汤药,我担忧这烤鸭中用的各种香料和调味料和家母所喝的药性会有相克的,便想问一问大厨这烤鸭中都用了何种调味料,也好让大夫鉴别一二,免得冲撞了药性。”岑缨解释。
“原来如此。”伙计恍然大悟,满口称赞,“客官当真是孝心满满,小的这就去趟后厨,看能否请大厨出来,客官稍等片刻。”
“有劳。”岑缨福了一福,“多谢。”
“客官客气。”
伙计忙到了后厨,寻到了夏明月,将此事说了个清楚,“小的看那姑娘生的英气十足,不像是个来找麻烦的,可这突然提出来要见大厨,小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所以来寻了夏娘子您,看如何应对。”
今日四方赌坊那有些事情,葛掌柜前去处置,这会子不在步云楼中,伙计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而然是向她问询。
夏明月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看一看。”
看看对方是否是正常需求。
“是。”伙计谦卑应声,在前头引路,带着夏明月到了前堂,岑缨的跟前,“客官,这位便是我们步云楼的大厨,夏娘子。”
岑缨见眼前这位大厨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日在果园投宿一晚时果园的主子夏娘子,顿时一怔。
而夏明月看到岑缨时,也十分意外,“岑娘子?”
“夏娘子好。”岑缨福了一福,“不曾想,在此处遇到夏娘子。”
“想来,大约是缘分吧。”夏明月抿嘴笑了一笑。
方才伙计说,这位问询烤鸭所用配料的客人,是为了家中长年卧病的母亲所购,而先前岑娘子投宿之时,也提过因为担忧在长洲府城的祖父和祖母,家中母亲卧床不起。
这前后的逻辑是说得通的,只是岑娘子从前提及她乃克州人。
克州距离金丘县城有五百余里地,相隔也算甚远。
即便她步云楼的生意再火,烤鸭在金丘县城再如何受欢迎,在此时信息传播速度十分有限的时代来说,都不足以名声远扬到克州也能知晓步云楼的烤鸭。
即便听说,从金丘县城到克州也需得几日赶路,从这里购买的烤鸭,到了克州之后,也会变得十分难受,甚至因为天气渐热的缘故会变质。
岑娘子的理由是有些牵强的。
但还是那句话,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她给过自己身份,别人自然也是可以。
夏明月并不戳破,仍旧只顺着岑缨的话往下说,“方才听伙计说,岑娘子想问询一下烤鸭中所涉及的调味料,论理来说,我身为步云楼的主厨并不可以将这些东西告知旁人,以免遇到有心人想要仿制步云楼的烤鸭。”
“但岑娘子事出有因,我若是完全拒绝的话,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我只能多写上几样,若是无妨是最好,若是岑娘子让大夫瞧了后不妥,再将不妥香料的名字告诉我,我来告知岑娘子,如此可好?”
岑缨想了想后点头,“那就依夏娘子所言。”
也就是麻烦一些,多跑两趟而已。
不过为了公子,多跑两趟也是无妨的。
见岑娘子应下,夏明月便着人拿了纸笔,将所涉及的香料以及她做主又增添的几样皆是写到纸上,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