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个人一番忙碌,一只被洗涮干净,甚至连内脏都完全去除的整只鹅送到了夏明月的跟前。
快刀干脆利索地将整只大鹅斩成了大小合适的锅,泡凉水去血水,锅中配姜片和黄酒去沫去腥后捞出洗干净。
炒糖色,下鹅肉,加葱姜蒜、黄酒、酱油、甜面酱、盐巴调味,为确保鹅肉炖出来滋味鲜美,夏明月没有往锅中添开水,而是添了炖煮好的骨头鸡架汤,又放进去了两个干辣椒提味。
大火煮开,文火慢炖,只炖上大半个时辰,直到锅中的汤汁都变得粘稠,鹅肉软烂,便可以出锅。
大鹅肥硕肉多,一整只炖了足足一大盆,放在桌上,看着分量极大,颇为丰盛。
炒过糖色加了酱油的炖大鹅,肉块颜色极为鲜亮,甜面酱和骨汤更增添了鹅肉的鲜香美味,辣椒的微辣口感,开胃十足……
炖大鹅吃起来可谓美味十足,肉质鲜嫩,后味醇厚无比,配上软糯糯、香喷喷的烫面饼,一口肉一口饼,在这凛冽十足的寒冬中,可谓舒坦至极!
一大锅的炖大鹅在晌午时被吃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几块带骨头的肉,夏明月也没有浪费,在晚上时续上了一些骨汤,熬煮成浓郁的汤头,煮上了一些江竹果拽的拽面,再点缀上几棵绿莹莹的菠菜……
喷香可口的鹅肉菠菜拽面,在众人不住地肯定和赞赏声中,进入一众人的肚子。
然而一只炖大鹅终究没有喂饱一众人肚中的馋虫。
在中间间隔一日后,夏明月将剩余的那只大鹅亦是炖煮了一番。
这次炖煮时,放了一些木耳、腐竹、干豆角等配菜。
木耳爽口,腐竹味道醇厚,而干豆角泡发之后和肉炖在一起后,不但不会影响原本的肉类的美妙滋味,反而因为吸饱了肉汤极其独有的筋道口感,越嚼越香,后味倒比肉还要浓香几分。
且这次夏明月没有用甜面酱,而是用了豆瓣酱来炒锅底,炖煮时不再加干辣椒,这般做出来的炖大鹅,口感微辣,红油喷香,滋味更加不同。
炖煮时多放了些骨汤,直接拽了些面条煮在锅中当主食。
裹满了炖鹅汤汁的拽面筋道且滋味浓郁,吃起来可谓十分过瘾。
就在夏明月的整个家中都弥漫着浓浓炖鹅香气之时,钱掌柜和柳氏夫妇完成了对其胭脂铺子的大致整改。
卤味不再在门口摆摊售卖,而是将所有的卤味吃食尽数都搬到了铺子里头,先前的“钱记”招牌也拿了下来,换了“夏记卤味”这四个字的新招牌上去。
总之,没有新铺子开业时的鞭炮隆隆,亦没有锣鼓喧嚣,这“夏记卤味”铺子在一片安静中算是正式开了张。
但即便如此,这段时日已是品尝到夏记卤味美妙滋味的老主顾,还有那些经人介绍,要来尝上一尝的新客人,皆是不约而同地上了门。
轻车熟路的模样,就仿佛这夏记卤味铺子并非是新开的铺子,而是十几年的老门店一般。
而眼瞧着夏记卤味铺子人来人往,生意颇为红火,周围有些人坐不住了。
“都说太仁义的人做不了买卖,依我看,这钱掌柜当真是做生意的料儿呢,为了能赚上些许银子,竟是连自己家姓都不要了,这是准备着要跟旁人姓夏去?”
“要我说,有魄力的还得属人家柳娘子,竟是允准自家丈夫做了旁人家的生意,还夫唱妇随,当真是贤惠的很呢。”
“当真不知道这钱家的老祖宗要是知道自家好好的铺子不做,改做旁人家生意的后人,会不会气得从棺材板里头跳出来。”
“这不知道,但在地底下没脸肯定是真的……”
一众酸言酸语,顺着风在空中拐了弯,最终飘到了钱掌柜和柳氏的耳中。
钱掌柜眉头皱的老高,“这些个人,成天不好好做自己家的事,就知道在背后编排别人,有那个功夫,先把自个儿门板上的灰擦一擦!”
成天门板上的灰老厚,就算真有客人上门,只怕也是不肯踏进去的。
自己家生意不好,先找找自己的原因,总盯着旁人家看,自己家生意就能变好了?
旁人家赚的钱就能分给你一些了?
当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不擦灰便不擦灰吧。”柳氏对此不以为然,“擦了灰说不定还能招几个客人过去,若是不擦这灰,实打实没了客人,这才好呢!”
也算是背后碎嘴子的报应!
“好是好,就是越不赚钱,越容易盯着旁人,属实不是什么好事。”钱掌柜有些担忧。
红眼睛兔子急了可能是会咬人的。
“有心盯着旁人的,自己家就算再忙再赚钱,哪怕睡觉时怕是都要腾出来一只眼睛才罢休。”
柳氏道,“不必理会那些人就是,他们尖刺儿,就让他们尖刺儿去,连风凉话都只敢背后说的人,能有什么胆量?”
怕是连坏事都不敢做的!
钱掌柜觉得柳氏说的颇有道理,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