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幸亏有陆大哥在。”夏明月松了口气,解释道,“此人先前想要加盟夏记吃食摊,我看他品行不端并未应允,不曾想竟是心中生了这样的怨气。”
“今日也是多亏了陆大哥。”
否则,还真是不太好对付。
夏明月接连感谢,陆启言顿了顿,“估摸着接下来这几个月军中大多都是招纳新兵,操练等事务,不忙的话,我看能不能多回来几趟。”
世人大多看碟下菜,柿子挑软的来捏。
你有人撑腰,旁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自春日与夏明月“成婚”以来,到现在不足半年光景,期间也只回来了两趟,但这两趟中,却是见了许多恶人。
夏明月素日的生意,做的并不轻松。
“好。”夏明月略歪了歪头。
陆启言……
好像挺护着她的?
地方看的差不多,又有了刚才的风波,夏明月兴致缺缺,便和陆启言一并往家走。
待走到杏花胡同时,陆启言停了脚步,“晚上我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晚饭不必等我,你们先吃。”
方才一路闲聊,陆启言知晓夏明月此时家中雇了人做活,江竹果在家中长住之事。
“好。”夏明月应下。
待陆启言走远后,夏明月从巷子里探出头来,瞧见他正折返了往东而去。
方才他们便是从东边回来的……
夏明月抿了抿唇,往家走。
此时已是傍晚,江竹果等人已是忙碌了个差不多,开始准备晚上饭。
没有陆启言在家,夏明月和江竹果只简单做了个土豆丝红萝卜丝煎饼,配上黄瓜腐竹花生米的凉拌菜,煮了小米南瓜粥。
南瓜是新下来的长南瓜,吃着口感面甜,去皮后充分炖煮,和小米混在一起,口感绵软甘甜。
晚饭吃的十分满足,收拾一番后,各自回屋睡觉。
因为陆启言还不曾回来,夏明月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儿,有些睡不着,干脆燃着烛火,拿出了针线笸箩。
江竹果针线不错,吕氏也比她强上许多,且现如今手头还算宽裕,所以夏明月素日穿的衣裳大多是由成衣铺子直接做好,需要缝缝补补的,大多由江竹果和吕氏代劳。
只是这内里穿的亵衣亵裤,夏明月实在不想假以人手,只自己亲自来做。
素日忙碌,抽空便扎上两针。
此时多点上几根蜡烛,没有那么重的影子,也并非是外穿的衣裳不必那般讲究,倒也不是十分费眼。
一直到夏明月将手中的这件亵衣缝好,门口有了动静。
夏明月将针线笸箩收拾好后,陆启言已是进了屋。
满身酒气。
但人却是十分清醒,甚至在看到夏明月还不曾歇息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你还没睡?”
“要睡了。”夏明月道,“壶中有茶水。”
喝酒之人容易口渴。
“嗯。”陆启言点头。
“灶中有热水,炕上给你放了换洗的衣服,身上这身可以换下来,明日帮你洗一下。”
“好。”
“我先睡了。”
夏明月躺下,翻了个身,背朝外。
陆启言一番忙碌。
夏明月听着外头传来的舀水的哗哗声,打了个哈欠,闭了眼睛。
而此时,武熊正满身酒气,被身边的小弟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四方赌坊走。
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今日的酒,喝得真他娘的痛快!”
“可不嘛。”小弟连连点头,“这陆都头看着斯文秀气,不曾想竟是血性刚强的汉子,不但功夫好,酒量更好!”
“陆都头这个兄弟,我武熊是交定了!”武熊将胸口拍的哐当哐当响,紧接着打了一个酒嗝,“可我当人陆都头的兄弟,实在是丢人……”
“丢人啊!”
那夏娘子,他都放出去话了,是她武熊罩着的人,谁敢去寻夏娘子的麻烦,那就是跟他武熊过不去!
为此,他甚至连县城中巡街的捕快衙差都请到一块坐下来喝过酒,拜托他们要确保夏娘子的吃食摊太平无事,没人去找茬寻事。
可现在,现在呢!
有人光明正大的去寻夏娘子的麻烦,还当着陆都头的面!
以至于人陆都头不得不想着和他打上一番交道,好让他在陆都头不在家中的这段时日,护得夏娘子的周全。
这说明啥?
说明他武熊现如今脸面不行,威慑力不够,那些个脏臭虫,死老鼠就都开始兴风作浪,把他武熊的脸面撕下来,扔地上,还要踩上几脚。
他难过啊!
小弟自是明白自家大哥此时烦闷之处,道,“大哥放心,我知晓那孙子的住处,明日便领几个人,随便寻个由头,打他一顿就是。”
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也得罪了人,寻个由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