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相国寺的比试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苏玄明这头却极其不顺利。
“大哥,他们怎么又休庭了?”九弟是真服了,短短一炷香时间休了三次。
“真是没完没了。”九弟百无聊赖的地蹲在门口。
苏玄明:“他们没想到,我们能拿到黄御医的证词。”
黄御医是有名的御医世家,深受当今圣上的器重。
他说大夫的方子没问题,被对方请来作证的民间大夫就不那么自信,想要改口了。
对方一见形势不对,就说自己个头疼,胸口疼。
九弟:“明的不行,我怕他们会来暗的。”
话音刚落,永昌侯府就派人来找苏玄明。
“大郎君,大郎君,老夫人喊你快回去!”
苏玄明自小长在老夫人膝下,一听老夫人喊自己回去,心里就一咯噔。
“可是老夫人身体有不适?”
永昌侯府下人,面上浮现焦急之色:“是老夫人身边的耿嬷嬷,叫我们来喊您的。你快回去吧,我瞧耿麼麽的模样,许是发生大事了!”
苏玄明一听,坐立难安。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九弟推了他一把:“大哥,你先去,这里,由我来看着。如果我搞不定,我再换人去喊你。”
苏玄明点点头:“一开堂,你就去派人喊我。”
紧赶慢赶,跑出了一身大汗,苏玄明终于踏入永昌侯府中。
“耿嬷嬷,祖母他如何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苏玄明来不及洗漱,急吼吼地朝老妇人的院落跑去。
“大郎,稍等一下。府里大厅,还有贵客在等着呢。”耿嬷嬷拉住苏学明的胳膊。
苏玄明无奈,整个侯府目前,就只有自己和祖母两个正儿八经的主子。
总不能让重病的祖母去迎接贵客。
苏玄明放缓脚步,深呼吸几口气,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
当他进入大堂的一瞬,眼睛睁得溜圆:“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那个官司的苦主老妇人,以及济国公少夫人。
老妇人对着苏玄明行了一礼,皮笑肉不笑:“拜见苏大郎君。苏大郎君,铁骨铮铮,正义凛然的名声传遍整个京都,想必,不需多日就能传遍整个大周朝。”
“能为苏大郎君当一把垫脚石,也是我们府上的荣幸。既然郎君已达成目的,何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苏玄明警惕的望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儿惨遭横祸,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让这大夫以命偿命,我怨恨难消!”
老妇人眼神狠毒,咬牙切齿道。
苏玄明:“我理解你的悲痛,但这不是牵连无辜之人的理由。大夫又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若人人都和你这般,何人还敢当大夫?”
“我不管!其他的大夫如何,那是他们的事,但治我儿的这个大夫,必须死!”老妇人声音凄厉,如癫似狂。
一旁坐着的济国公公少夫人也劝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苏大郎君,你便体谅一下她的心情吧。”
苏玄明沉默不语。
此时的沉默,就是无言的拒绝。
“你当真铁石心肠至此?!”老妇人指着苏玄明的鼻子,眼里是浓浓的怨恨。
“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老永昌侯治丧当日,你为一女子大闹灵堂。并且将丧事交给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子治理!这等不孝之举,一旦我告了上去,你这辈子都休想考得功名!”
老妇人的话,就像是头顶悬着的剑,终于落了下来。
苏玄明自打从情情爱爱中脱离出来后,就知道,往日那些出格之举,终将成为砍向自己的刀。
这些事本就是民不举,官不究,一旦自己挡了谁的路,这就是自己的把柄。
济国公少夫人:“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可这个狂也得有个度。你终将要扛起整个永昌侯府,要成为顾南夕的依靠。”
苏玄明拱手致谢:“多谢少夫人的提醒。纵有千难万难,为了吾之理想,吾亦往矣。”
“告辞!”
济国公少夫人见说不动这颗榆木脑袋,索性告辞。
等众人走了之后,老夫人,这才急匆匆赶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大郎啊大郎,你这是在挖我的心呐!”
“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却受了那顾南夕的挑唆,追求什么公平正义,心中理想!”
“你是脑子里进水了不成?这世人本就分为三六九等,你有幸成为这上等人!却不思进取,还硬生生的要往绝路里走!”
“你可想过,侯府该怎么办?你日后的子子孙孙,可会怨怪你?”
苏玄明愕然:“祖母,你中气十足,不像身体有恙啊!”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