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本就这么不完美,想得到些什么就不得不失去些什么。
“你说我们在这地方已经呆了半个月了,是不是应该琢磨一下正事了?”苏靖鳞沏了一杯茶,看着正在和小黄鱼相爱相杀的云麒,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治不治眼睛已经无所谓了。
“正事?”云麒转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你的眼睛,我们来这地方是为了……”苏靖鳞无语——这家伙果然,感情只要天天有小黄鱼吃,他并不介意当一只“瞎猫”,她还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啊!
“治眼睛,我知道,我知道,靖鳞你不要生气嘛,这事儿急不来。”云麒放下吃了一半的小黄鱼,纵身跳入苏靖鳞怀里,动作娴熟得苏靖鳞都要怀疑他是在装瞎。
“打听了这么些时日,这里的人好像都不知道乘黄到底住在哪个山头,虽然他们无一例外都十分崇拜他。”苏靖鳞叹了口气——毕竟是传说中的神兽,哪是那么好找的!如果打听不到有用的线索,他们这么耗下去估计半点用都没有。
“白民之国在龙鱼北,白身披发。昔人之受命者,龙龟假,河出图,雒出书,地出乘黄。”苏靖鳞拿着小莹从老族长那里专程送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大过年的,别操那个心啦!”云麒十分淡定地从苏靖鳞手里叼走了纸卷儿,又把年糕盘子推到她面前。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个地方的年俗可谓五花八门。
有些是整齐划一的,比如吃饺子、放鞭炮、贴春联;也有那么一些相对独特,但很好理解的,比如烧香、祭祖、洒扫庭除。此外,还有一些让人想破头都猜不出的奇妙存在。
比如说苏靖鳞和云麒现在呆的地方,三十晚上一定要在大门里面放一根拦门棍,初一天亮以后拿掉。至于为啥,叫当地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这些云麒向来都是懒得掰扯,长长见识也就罢了,本来很多东西搞清楚了也就没意思了。
在风俗习惯的领域里,来回来去都可以总结为——吉利的请进来,晦气的撵出去。在这个过程中,总免不了有些无辜的家伙什风评被害。
年初二,岁岁今朝能再聚首,共话灯前,便是喜事。俗话说:“正月初二路上看,尽是小生和小旦。”
苏靖鳞偶然想起,阿娘和她说过,大年初二这一天,民间有个“走娘家”的习俗。
嫁出去的女儿们,纷纷带上礼物,领着丈夫、儿女回娘家去拜年。和许久未见娘家的亲人们一起,叙叙旧、聊聊家常。也不知今年,阿娘有没有回老家去看看?
思绪万千的苏靖鳞心不在焉地拿起了一块年糕,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的是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这女子的美貌不容置疑,尤其是面具里透出的那双眼睛,眼波随着目光旋转流动。虽然面具遮挡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却挡不住那种呼之欲出的美艳。加之,女子戴的这个面具可以说是非常华丽,造型又兼具神秘感,尤其是在抬眼的一瞬间更显魅力。
虽然有些疑惑,苏靖鳞还是把人请进了屋子。大过年的,把人拒之门外未免太没有人情味儿。
女子谢过苏靖鳞后就没有过多的言语,接了苏靖鳞递给她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着,对周遭的一切显得漠不关心,也不像多数人到了一个新环境那样四处打量。
苏靖鳞不想两个人坐在一起干瞪眼,便起身准备食材去了。虽然她厨艺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绝活,随便弄两个小菜她还是会的,总不能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吧!
没成想,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大显身手了。
看到苏靖鳞目瞪口呆的表情,正在片鱼的白衣公子不经意间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你,你,你……好了?”苏靖鳞激动得语无伦次,经历重重难关已经处变不惊的女子一时间热泪盈眶。也不管云麒满身的鱼腥味,苏靖鳞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云麒任由她抱着,想象着她又哭又笑的表情,难得的没有出言调侃。
苏靖鳞毕竟不是小孩子了,激动了一会儿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也没有急着问东问西,而是和云麒一起准备食材。多了一个人就是不一样,很快饭菜的香味儿就从简陋的屋子里飘了出来。
捞汁的做法做什么都不会出错,凉菜也不仅限于常用的黄瓜萝卜,他们所在的地方海产丰富,有喜欢的海菜、小海鲜都可以往里加。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来这么一份,酸爽解腻,清凉开胃。
现捞的海鲜,扑腾扑腾在手里。被他一双巧手三下五除二洗净、剁馅儿、包上一煮,就是一盘五彩斑斓鱼饺盛宴。黑色墨鱼饺、白色鲅鱼饺、金黄花鱼饺、绿鲜虾饺……
看的人眼花缭乱,心痒痒。海上鲜味被牢牢封存,一咬开皮,积攒了许久的鲜香一瞬间冲入心扉,只有一个“爽”字可以形容。没人能否认它的鲜美,满满鱼肉滑嫩爽口,再分别搭配南瓜、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