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整个人变得有些虚弱。
这一刻,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慈父,花白的头发、腰好像也没有那么直了,他轻轻地对着徐天然摆了摆手,“走吧,我的皇儿,西征大典之后,一切便如你所愿了。”
他留下了青漓与镜红尘,显然是要完成,他刚才答应徐天然的一切。
随着太子离去之后,不多时候,镜红尘也离开了那硕大的议事厅。
看着自家的主子像是被水淘洗过一遍一样,镜红尘的忠仆十分贴心地为他换下了华服,“堂主,您此去如何?”
镜红尘的双手交叠,食指有规律地轻轻抬起又放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证明镜红尘此刻正在疯狂地思考着。
他摇了摇头,“看不懂。”
太子离开之后,徐霄并没有单独地与他说什么,甚至连问他愿不愿意辅佐太子这种话都没有。
徐霄只是说要单独与青漓谈谈那件审判之剑的事情,若能达成交换、再由镜红尘来提要求。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若是风孟陆、叶萧河还能说得通,可镜红尘与徐霄是普通的臣子吗?
他们两个之间有着共同的秘密——圣灵教,还有篡位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可徐霄这一次却什么都没对他说。
“与堂主您有关系吗?”
“看起来关系不大。”镜红尘缓缓地握紧了自己的手,“只是,徐天然应该快完了。”
徐霄此人绝不会让人轻而易举地看透他的所思所想,但说到底镜红尘比旁人多的就是那份敏锐,伴君如伴虎、他太了解徐霄了。
所以,待那两人都已离开之后,徐霄说出口的话简直震惊了青漓。
“清平王,你选错了人。”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谁能想到,在徐天然面前分明是情真意切,可却能在转瞬之间将之前建立的信任毁得一分都不剩。
王座之上的徐霄淡淡开口,如同青漓第一次与他下那盘棋时一模一样,像是个略带了些威严的慈祥老人。
可慈祥之人不会有蛇一样阴毒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光。
“他不该承认的,因为虚妄的诱饵,便轻而易举地道出了心中的秘密。”徐霄懒懒地扶住了自己的脸颊,“帝王应该守住的东西,可不光是那些小儿科的秘密。”
青漓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道,“这么说,您不打算选择太子了?那您到底要选谁呢?其他皇子就能通过您的考验吗?”
“清平王倒是说了一个好词汇。”徐霄高高在上地看着下面的青漓,“确实是考验,不过并不是孤要选择谁,而是谁能在这场争斗之中活到最后。孤很公平的,每个皇子都有机会。”
简直与徐天寅所说的一模一样,徐霄真的毫不在意他们的性命。
“可陛下,您是他们的父亲,在这场争斗当中,死的是你的儿子。”
徐霄恢复了刚才那种中气十足的低吼,“清平王是否想得太过简单了,他们要角逐的不是平常人家的家主之位,是我日月万人之上的王者!
他们所行的自然也当是王者之道,岂是寻常人的儿子能比的。”
“那您觉得,他们决出一个胜者了吗?”
“太子比之老七缺了个狠字,而老七则是不如太子能忍、、”徐霄仿佛是想到了谁,但最后他还是将之留在了心中、没有言明。
“所以,你就偏袒太子,激起了七皇子的嫉妒之心,引得他们争斗?”青漓的声音终于重了几分,“可最后得来的却是两败俱伤!”
徐霄冷笑一声,“孤是在教他们如何成为一个帝王,太子势弱、要斗得过西兆,孤教了他不少东西,可他却解得一知半解。
与你合作嫁祸西兆,确实是不错的一手,可若不能一击将对手压入尘埃之中,就该留有余地。
那个时候,他如果愿为西兆求情的话,便抓住了那些朝臣们的心。
兔死狐悲,见他对同族之人都如此残忍,那些只知道自保的王公大臣,自然也会想到自己以后的处境,你说他们还会期望这样的君主上位吗?”
“陛下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正题吧?”
直到这一刻,青漓都看不明白,徐霄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清平王有没有养过花,没用的枝干人们就会将它剪掉,防止它抢了主干的营养,只有这样才能开出娇艳的花。”
青漓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一种不安始终围绕着她,“这么说,您是要把徐天然当成没用的枝叶剪掉了?”
“清平王果然一点就透。”
他们徐家人都是疯子才对,只是疯的地方不一样。
这父子俩,全都逼迫着青漓,想要杀掉对方,还真是父慈子孝啊!
“说到底,这是你们日月的争斗,与我何干?”
“清平王,你与孤的皇儿合作得如此好,这自然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若我拒绝,陛下又当如何,在这里杀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