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安尽力保持着和蔼的态度,“你对序列计划不好奇吗?”
“这关系着局里怎么对待你和你队员。”
冉冉都懒得动脑子,“序列,就是排序吧,基于现在非调局面对的局面,以及定军山之前跟我说过局里会有应急方案…”
“这个序列计划应该就是在非调局面对危机时,优先要保护的人事物?”
冉冉像是在询问,可孙海安完全能听出她对自己推理的信心,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错,就是这样。”
“相信你刚刚已经知道了,你和你的队员是序列五,也即在保护优先度上排在第五位。”
“局里目前的序列只排到序列十,你对你的排名有什么想法?”
冉冉皱了皱眉头,“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在意局长你对我的态度。”
“你不如恢复成我们之间最开始见面时的样子。”
孙海安闻言也皱起眉头,“我现在这样不好吗?”
生硬…只是一个方面,冉冉不适道:“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不太习惯。”
而且她能看出来孙局长是在勉强自己,她本性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孙局长为什么要这么勉强自己呢?是面对面对话使她产生了这种改变,还是两次见面期间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迫使她改变了态度?
冉冉没困惑太久,孙海安很快自己将答案说了出来。
“你在恐洞发生的事,定军山已经跟我汇报过了,这件事他做得非常好。”
“他没选择逐级报告,也没有选择告诉他上司的顶头上司,而是直接选择监察部部长。”
冉冉听着挑挑眉,“定军山的上司应该也是我和二侄子的上司吧?这事做的…让我简直不敢相信是他做的。”
“在我眼里,他是个相当循规蹈矩的人。”
孙海安摇头,“你和定军山的上司不一样,但你们都归属在探索部,总的来说都归高部长管理。”
“所以定军山没有去找这个高部长,而是找了刚刚离开的那位监察部部长——黑茶。”
“事急从权嘛,这事他干得很不错,我对他也有了新的认识,他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古板不知变通。”
冉冉有些惊讶,孙局长这就跟她称上“我们”了?
孙海安还在继续,“他不仅能对突发事件做出自己的判断,还能根据判断,分析利弊,给出正确的对策。”
冉冉听了这么几句不由得感叹,“听局长你这话的意思,你对探索部的高部长没那么信任?”
孙海安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她用她那双平静的眼睛一直看着冉冉。
时间长了,冉冉竟然能从中感到一丝温和。
就像年长的长辈对晚辈那样。
冉冉很不适应地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我开玩笑的,孙局长不要介意。”
孙海安笑了笑,“这些事告诉你无妨。”
或许这次微笑是她发自内心想笑的,因而跟之前她有心硬挤出来的笑容完全不同,显得自然极了。
“我并非不信任高部长,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现在局面太复杂了,非调局正式成立也没过多久,我对其他人还无法交付那么多信任。”
冉冉紧接着道:“但黑茶部长不一样。”
孙海安点点头,“对,我可以完全信任她。”
冉冉仔细观察着,一说起黑茶,这位肩负重任的孙局长眼角的细纹都放松了些。
这让她升起些许好奇心——孙局长和黑茶部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孙海安没有读心术,她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不知道冉冉心里在想什么,但从冉冉那双充满探究欲望的眼睛里至少可以窥见些许。
“我们之前的关系…比较复杂,现在说了你也没办法理解,等你再长大些吧。”
能有多复杂?冉冉闻言睁大眼睛,她连傅业成和傅家成那么扭曲的血缘关系都见识过了。
爱恨交织,是手足也是仇敌。
但孙海安很明显不想再透露了,她有些无奈地蹙眉。
“恶童,刚才你说的态度问题,我很抱歉,但我没办法改变这一点,我必须要这么对你。”
冉冉一脸平静地听着。
孙海安摇摇头,眉眼间竟然出现些许宠溺,“你大概根本没认识到你有多重要。”
一提起这个话题,冉冉心里的烦躁便抑制不住地爆发出来。
她想起在螟蛉路里,恐洞意识对她说的那些话。
“不,我深刻认识到了。”冉冉抬眸定定地看着孙海安,“所以局长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我这么古怪吗?”
孙海安一个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此刻面对冉冉那双澄澈的眼睛,竟然会感到无所适从。
“不…恶童你要明白,不止是我,不止是这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