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许多,“堂姑别哭呀。”
冉冉努力想忍住泪水,但那些豆大的泪珠还是从眼眶中滚落出来,一颗颗砸在木地板上,溅起晶莹的泪花。
她看着沈定海,鼻头发红,“二侄子,你知道为什么这一层都铺上木地板吗?”
沈定海一脸心疼,“装木地板一般都是考虑隔音。”他看向房间内大小颜色不一的海绵垫。
“铺海绵垫应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冉冉脸上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哽咽道:“这是都是安安的继父装的。”
“但不是出于一个继父对孩子的爱...而是为了肆无忌惮地伤害。”
沈定海听得心头一跳,一个不好的猜想正在他脑中渐渐成型。
他看向那些海绵垫,眉间的褶皱深深。
所以垫子上、甚至墙上,那些不知道是黑色还是红色的暗色印记,都是......
不知不觉中,沈定海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额上的青筋暴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冉冉。
“是我想的那样吗?”
冉冉没有回答,她闭上眼睛,两只小手迅速成决,双手合十之际,她双眸一睁,空气仿佛被引爆一般。
一身普通的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狂风亦将沈定海吹得眯起眼睛。
眨眼间,四周的景象迅速发生变化。
斑驳脱落的墙皮重新回到墙上,暗红的印记消去,墙壁恢复光洁。
海绵垫撤去,小盒子消失,满满当当的家具将房间塞满。
窗外日升日落,满墙的爬山虎枯荣交替。
风息景停,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清晨,暖融融的阳光照进来,窗口的爬山虎也晒得慵懒。
一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女孩站在窗边,伸出手温柔地抚过爬山虎叶子,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温暖。
冉冉和沈定海站在房间里静静看着这一切。
虽然沈定海从未见过安安,但一种莫名的感觉指引着他,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就是安安。
喉结艰难滚动,他喑哑出声,“你好,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