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边的公公?
狱卒被余恩的身份惊得瑟瑟发抖,越加的惶恐不已:“是是,二位请跟小人来。”
说着,他领着两人进了牢房。
牢房里,既潮湿又阴暗,夹杂着丝丝血腥味,随着他们的走过,被关着的囚犯们又哭又嚎,吵闹不已。
狱卒带着人目不斜视的从关押着犯人的牢房前经过。
突然,一道疑惑又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声音响起:“余恩,余恩……”
余恩听到有人喊他,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左后方的一间牢房里伸出两只手拼命的朝他挥动着,一个头发散乱的脑袋压在栏杆上,斜着眼睛看着余恩。
余恩蹙了蹙眉,朝那人走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胡子拉碴,模样狼狈,蓬头垢面,看不出是谁。
“我,余敬,你不记得了吗?咱们小时候一个村的。”
他也着实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老熟人,虽然一身公公的打扮,但看狱卒那卑躬屈膝的模样,显然跟着的主子身份不低的,若是自己能趁机攀攀关系,他的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啊。
余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余大人啊。”
余敬以为余恩认出了自己,也没听出他那一声“余大人”里的嘲讽,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道:“什么大人啊,被人陷害的成了阶下囚了,不及你风光,你如今在哪个宫里当差啊?”
“余大人,你认错人了吧,奴才跟你可不是一个村的。”
哼,狗官,竟然胆大包天的算计起平阳王来了。
一个村的怎么啦?自己也不可能帮他啊。
更别说小时候欺负他了。
怎么有脸来跟他攀关系的,他要是个心狠手辣点的太监,肯定要报私仇了。
余敬愣愣的看着余恩:“可你刚刚不是认出我了吗?”
“这……近来平阳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昨日那女子又主动招认还了平阳王清白,而始作俑者正是你余大人,奴才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啊。”余恩语气轻嘲的道。
余敬的脸上浮起一抹难堪与怒意,当他看不出来,余恩根本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的。
不过一个阉人,竟然敢嘲笑自己。
但余敬却不敢发怒,很快又换上讨好的神情。
“那女人说话前后不一,她的话岂能信,我是被污蔑的。”
就算是他瞧不起的太监,如今也不是自己能随便得罪的。
余恩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是不是污蔑的自有韩大人调查,奴才可管不着,余大人好自为之吧。”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诶?余恩,余恩你等等……”身后,余敬急切的叫道,余恩充耳不闻。
狱卒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有了计较。
恩,不管余公公跟余敬是不是同乡,至少余公公对余敬没有好感。
那他们也不必忌惮了。
狱卒把余恩跟秦妈妈带进了一间干净的屋子,貌似是平日里值守的狱卒们休息的地方。
“二位稍坐片刻,陆萱与人同关一个牢房,许是不便问话,小人这就去把她带过来。”
“恩!”余恩点头。
狱卒恭敬的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秦妈妈,坐。”余恩笑着对秦妈妈道。
“公公坐。”秦妈妈客气的道,面对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她可不敢端架子啊。
“一起一起。”余恩笑眯眯的道:“想必妈妈也是受了郡王妃的吩咐来见陆萱,奴才没什么要问的,太后口谕,一切以郡王妃的意思行事。”
言外之意,郡王妃想做什么只管做,他就是太后叫来撑腰的。
秦妈妈诧异了一瞬,随即了然的点头,心下不由得感叹,太后对郡王妃真是疼爱啊。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真的很神奇,若说太后是感恩郡王妃的救命之恩,完全可以重赏,可偏偏认了郡王妃当外孙女,对她也比秦家的小姐更加的喜欢。
很快,陆萱被带了进了屋里,手脚都拷着铁链,然后狱卒就退了出去,顺手关起了门。
陆萱看了眼秦公公,而后目光落在秦妈妈的身上,瞳孔微微一缩,紧接着便朝秦妈妈扑了过去:“你是来带我走的是不是?我已经按照郡王妃的吩咐照办了,我不要呆在这里,快带我出去。”
虽然才被关了一天一夜,但陆萱快要崩溃了。
被关进牢里的,哪个不是犯了事的,同一个牢房的女人更是凶神恶煞,因为她是新进来的,可劲的欺负她。
她现在浑身都疼,可偏偏表面看不出伤。
秦妈妈目光清冷的将陆萱的手拉开,面无表情的道:“陆姑娘,从你决定算计王爷起,就该做好被清算的准备,如今这下场,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陆萱被推得脚步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望着秦妈妈,厉声道:“你什么意思,郡王妃明明答应了我,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