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凝的脸色在顾知音的话下变得一片苍白,她怎么会猜到自己的打算?
顾知音:上辈子,她不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算计了自己么。
胡妈妈死死的捏着陆宛凝的下巴,将手里的汤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陆宛凝被人钳制住,动弹不得,入嘴的药想要吐出来,却依旧喝进去了大半。
直到一碗药倒完,胡妈妈才松开了手,她呛得连连咳嗽,眼眶微红,眼角浸着一丝泪光,很是楚楚动人。
的确很惹男人的喜爱。
不过沈临舟喜不喜欢谁,这辈子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说的对,你是沈临舟的外室,我的确不好处置你,你也不值得让我冒险背上人命。不过我顾家也不是那么好欺的,刚刚你喝的那一碗,是藏红花,沈临舟这么宠爱你,他日你生下庶子,岂非要踩在我二妹妹的头上耀武扬威,想要荣华富贵,总要付些代价的。”
顾知音面无表情的说道。
陆宛凝被气哭了,怒瞪顾知音:“你简直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告诉沈家人让你妹妹在沈家没好日子过吗。”
是吗?
顾知音冷笑一声,比起你们上辈子对她做的,如今自己不过收点利息而已。
“她日子不好过了,难道你就好过了?你一个往后都不能生育的小妾难道还能比顾锦瑟更重要?还是连孩子都不能生的你有自信能叫沈临舟一直宠着你?”
再说了,她也并不在乎顾锦瑟在沈家的日子好不好过啊。
陆宛凝被狠狠的噎住了,只能愤愤的瞪着顾知音。
“吐了一半,胡妈妈,还一碗也灌进去,坐在这里我都嫌脏。”
顾知音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陆宛凝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巴掌狠狠的扇到了她的脸上。
顾知音这是讽刺她这个人脏。
“是,郡王妃去马车上等着便是,省得叫这严腌渍地脏了您的脚。”胡妈妈应道,说完还横了陆宛凝一眼。
小贱蹄子,虽然自己不知道这狐狸精什么时候惹郡王妃生气了,但郡王妃出手,就一定是这小贱人的错。
至于为妹妹撑腰……胡妈妈表示不可能。
如意陪着顾知音上了马车。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胡妈妈,杨妈妈与竹柒三人才从宅子里出来,坐上马车后,青成赶着马车,朝平阳王府去了。
之所以这么久,是因为怕陆宛凝在他们离开之后扣喉咙,把喝进去的药给催吐出来。
陆宛凝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失魂落魄的起身替风吟解了绑。
风吟看着被汤药洒了满身,狼狈不已的陆宛凝,气红了眼,她捏着拳头,恨恨的道:“郡王妃就能这么欺负人吗?简直太过份了,奴婢这就去找三少爷,让他替姑娘你作主。”
说着,就要出门。
陆宛凝一把将她拉住了。
“不要去。”
风吟不甘的咬唇:“姑娘……”
陆宛凝哭过之后,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却也多了几分梨花带雨的美,前提是忽略了她眼底迸射而出的浓烈的恨意。
“不能叫临舟与沈家人知道我日后无法怀孕的事。”她面色阴沉的说道。
告一状除了能抹黑明郡王妃,既而让沈临舟厌恶顾锦瑟,其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他不可能因为此事休了顾锦瑟。
沈老爷跟沈夫人不会替她做主,更不会去找明郡王妃讨公道。
一个怀有身孕的正妻,一个不能怀孕的小妾,谁都都会选顾锦瑟,甚至这件事情叫沈家人知道后,她往后在沈家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
“那就由着她们这般欺负吗?”风吟气到不行。
陆宛凝咬牙道,眼底一片腥红:“等我进了沈家,必报此仇。”
风吟替陆宛凝委屈,却也无可奈何。
她们人微言轻,哪里能与平阳王府对抗。
冬日的寒风呼啸,屋檐和树枝下都挂满了长长的冰凌,晶莹透亮。
十二月初二,沈母挑选的黄道吉日,陆宛凝由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了沈府。
轿子停在了垂花门处,陆宛凝从轿里出来,她披着厚厚的大氅,里面一身玫红色的云锦袄裙,双眸盈盈,一种怯弱不胜之态油然而生。
肤白如玉,唇红似莲,秀发拢云半垂在身后,左右斜斜簪了两只兴安岭长的包金翡翠芙蓉簪,颈间戴着镶琉璃璎珞圈,扶着风吟的手轻移莲步朝主院走去。
沈临舟特意请了假在家,沈父在兵部当值,儿子纳妾,他这个当父亲的没那个必要留在家里。
沈母坐在上首的位置,沈临舟坐在她的身旁。
两边依次坐着长媳叶梦澜,顾锦瑟和沈婉清。
屋里烧着银丝炭,门口用厚厚的门帘挡着,很是暖和。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