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顾知音名义上的母亲。
竟敢将她拒之门外。
就算顾知音再累,也该见她才对。
可眼下在平阳王府,旁边还站着傅云璟,姜氏自然不好发作,只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原是听说音音受了伤,担心的不行,所以一早就过来看看她。”
“也不知她何时醒来,岳母不妨花厅坐坐。”傅云璟道。
自己送六皇子出府才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顾知音哪有这么快睡着。
如意这么说,也就是顾知音暂时不准备见姜氏。
傅云璟自然兴支拆她的台。
姜氏的每句话都带着目的性,顾知音高烧才退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会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来应付姜氏,所幸就不见了。
“我就不坐了,等她好些了再来看她,让她好好休息吧。”姜氏笑道。
心里有多咬牙切齿,也就她自己清楚。
“恩,那我就不多留岳母了,我送你。”傅云璟道。
姜氏被傅云璟的直白气得胸口发闷。
好歹自己是他岳母,傅云璟竟也不多挽留几句?
一点人情事故都不懂。
姜氏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把东西留下后就走了。
傅云璟说是送姜氏,只是把人送出琼华院便不走了。
姜氏:“……”
敢怒不敢言。
傅云璟端着汤药重新回到屋里,就见顾知音睁开了眼睛:“我母亲走了?”
“恩。”他点头,道:“先把药喝了。”
说着,扶着顾知音坐起身,拿了软垫垫在她的身后。
顾知音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喝了。
傅云璟接过碗,看着顾知音语重心长的道:“我瞧着六皇子不怀好意,日后你离他远一点。”
“啊?”
顾知音这副单纯又天真的模样可把傅云璟愁到了:“也不知道你救了他是福还是祸,别最后救出个麻烦来。”
顾知音:“……”
六皇子哪里不怀好意了?
不挺懂礼数又平易近人嘛。
傅云璟从哪看出来的?
就挺迷!
……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冷陌秋每两日来王府给傅云璟讲课,其余时间傅云璟便守在琼华院里,顾知音从最开始的惊悚到后来都麻木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胡妈妈等人了。
老王妃更是看自家孙子顺眼了,偶尔会看着顾知音平坦的小腹笑得一脸荡漾,仿佛这么多盯几眼,她的小重孙孙就能蹦出来似的。
每当这时,顾知音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一日,太后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顾知音的发顶,目光慈爱的看着她道:“哀家回宫了,你好好养伤。”
顾知音点了点头:“等我好了,就进宫看你。”
“好。”太后笑道,接着将一块令牌放到了顾知音的手中:“这是慈宁宫的令牌,可以随时进宫。”
“哀家是真心把你当外孙女的,以后有哀家护着你,你自可随心所欲。”
顾知音神色不免动容:“外祖母……”
她生母早逝,从小缺少爹娘的关心疼爱,上辈子以为嫁了个真心人,却遭背叛惨死,人生过的很不幸。
可重活一世,纵然顾家依然给不了她所谓的亲情与关爱,可在平阳王府,在太后身上,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让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亲情与呵护。
自己还是……幸运的。
老王妃让人准备了马车,低调又朴素,一如当初秦太后悄悄的来平阳王府,走时也悄无声息。
马车在秦府门口停下。
余恩跳下马车,走到门房。
“秦首辅在吗?若他不在,便找秦太夫人。”
余恩在太后跟前怂,可在旁人面前,慈宁宫第一太监也不是白叫的,常年跟在太后身后,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尤其是在一众奴才们面前。
面无表情的模样叫人心下敬畏。
门房虽然不认识,可也不敢小瞧了对方,忙恭敬的道:“这位大人稍等,奴才这就进去禀报。”
余恩没有自报家门,太后还在马车里坐着也没露面。
下人进去通报,秦旭在不知道来人是谁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出去迎接,吩咐了总管秦奎出去看看来者何人。
秦奎到了大门口,一见站在隐蔽处的余恩,吓得两眼大瞪,双腿一软就直接跪了。
下人:“……”
“余……”公公。
秦奎张嘴就要喊,余恩一个眼神扫过去,秦奎会意立即乖乖的闭嘴。
余恩朝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再看向秦奎时充满了敬畏。
秦奎立即就懂了,余恩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他在这里,那么马车里的人极有可能是太后。
他根本来不及问太后为何会来,惊吓过后连忙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