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牢里了?”傅峥嘀咕了一句,能让刑部尚书去大牢,估计犯人比较棘手,他也不好耽误了周淮的正事:“不急,我在这里等他。”
说着,他一掀衣摆,在官昌椅上坐了下来。
官吏一愣,随即连忙给傅峥上茶,又安排人去大牢候着,如果尚书大人忙完了,立即让他过来。
傅峥坐在一旁,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做事的官吏看得瑟瑟发抖,心道周尚书做了什么让平阳王这样一副恨不得找他拼命的模样。
约摸一刻钟后,周淮匆匆而来。
“下官见过王爷。”他走到傅峥面前,拱手行礼:“让王爷久等了,不知王爷找下官什么事?”
傅峥也不与他多寒暄,直言道:“兴安侯府下毒谋害本王的长女,这是证人的口供,劳烦尚书大人将他们捉拿归案。”
周淮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供词,差点吓跪了。
“给、给、给郡主下毒?”
谋害郡主这么大的事情,王爷您好歹给下官一点缓冲的时间。
还有,按说这事不该归大理寺管吗?你为什么来我刑部啊。
傅峥:大理寺卿关易是三皇子的舅舅,这不是给三皇子报复他们的机会?
他是疯了才会去找关易处理这件事。
傅峥斜眼睨了周淮一眼,不耐烦的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周淮一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不用。”
“那你还杵在这做什么,抓人去啊。”
“哦哦,下官告辞。”周淮一拱手,走了。
心里忍不住骂娘,季侯爷这是脑子被门夹了啊,居然谋害郡主。
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儿媳妇还不满意,你们家是要娶当今公主啊。
季康从早上起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整个人心绪不宁,直到下人来禀报说刑部尚书来了,不祥的感觉更加浓烈了。
他压下心底的不安,去见了周淮。
“周尚书今日怎么有空来?”季康笑眯眯的道。
周淮今年四十,浓眉大眼,看起来颇为憨厚,然而当他冷肃着一张脸时,整个人的气息便不一样了,不怒自威,令人胆寒。
“我为什么会来,季侯爷心里没点数?”
季康心下不由得一个“咯噔”,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不过面上却不显一丝慌乱,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淮。
“本侯不明白周大人的意思。”
周淮:“平阳王去刑部报案,告你们下毒谋害郡主,姓茅的大夫已经招供,请侯爷,侯夫人跟世子同本官走一趟吧。”
季康闻言,脸色瞬间大变,怒道:“满口胡言,我们何时谋害郡主了?”
心里却慌得不行。
夫人不是让人连夜让茅永昌离京了吗?怎么会落到平阳王府的的手里?
还有这货是蠢的吗?竟然招供了……
季康又急又怒,却不敢表露出来。
周淮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既有人证,何来满口胡言,如果侯爷若没有做过,又何俱走一趟刑部调查清楚。”
季良负手而立,冷冷的瞪着周淮:“没做过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去刑部?”
“平阳王来告,并且有人证,我刑部受理,合情合理,就算季侯爷去皇上面前弹劾本官,本官也是不怕的,但季侯爷若不配合,就别怪本官用强了。”
说着,他微微抬手。
身后的衙差们纷纷上前一步,一副准备强行抓人的架式。
季康气得狠狠噎住了,敢怒不敢言。
“季侯爷,你配合些,大家也不必闹得太难看,否则这一路到刑部,可就满城皆知了。”周淮面无表情的道。
季康咬牙:“你威胁本侯?”
“不敢,本官只是提醒侯爷一番。”
季康差点没气晕过去,却不敢真的跟周淮硬刚,他如果主动配合去刑部调查,好歹还能坐个马车低调出行,但若真叫周淮强行把他们抓走,一出这侯府大门,恐怕谣言就要满天飞了。
沉默了半晌,季康沉着脸道:“我同你走一趟便是,但此事仅凭姓茅的一人证词,就要诬蔑我季家谋害郡主,实在牵强,周尚书禀秉公办事不假,但眼下也是处于调查阶段,在没有足够的人证物证前,你无权关押我们。”
周淮听罢,眉头轻拧。
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也是,谋害郡主可是重罪,季康哪那么容易承认啊。
“侯爷一个人去怕是不妥,茅永昌的供词里说是季夫人指使他这么干的,她也得去。”周淮道。
言外之意,季元文他可以不带走。
说着,不等季康同意或拒绝,直接对着身后的官差吩咐道:“去请季夫人。”
“是,大人。”官差拱手应道。
说请,那都是看在对方是侯爵的份上,客气的了。
周淮带着季康跟韦氏坐着马车去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