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侯夫人也有多年没有参加这等权贵圈子举办的宴会了,护国公府既然给傅云瑶送帖子,就不会只请她一人,帖子里写明的是侯府女眷。
“臣妇见过十公主。”她一眼就看到了最前边坐着的楚洛宁,恭敬的行礼请安。
裴书雁亦跟着行礼。
在坐的众人,皆是京城显著的世家夫人与小姐,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今日得了这样好的机会跟兴安侯府来护国公府赴宴,裴书雁暗道自己一定要牢牢抓住机会,争取早日在这些贵女中站稳脚根。
楚洛宁不认识兴安侯夫人,面无表情的让人免礼,接着又转头同柳蓁蓁说话了。
兴安侯夫人表情讪讪,对十公主的冷淡不敢有一丝不满。
两人坐下后,温氏皮笑肉不笑的问兴安侯夫人:“不知瑶儿的病情如何了?若非今日她不来赴宴,我都不知她一直病着。”
兴安侯夫人一脸心疼的道:“原只是风寒,吃了几贴药也不见好,我担心坏了,于是换了个大夫瞧,说是操劳度,不过最近气色好多了,也怪我,把府里所有事都交给她了,倒叫她累坏了身子。”
“身为长媳,她多操心些也是应当的,没事就好。”温氏紧紧的捏着帕子,面上却一派温和的笑意,只是落在裴书雁身上的目光却含着丝丝冷意。
傅云瑶卧病在床,兴安侯夫人却带个什么都不是的商女来参加护国公府的宴会,这是有多不在乎自己的儿媳妇啊。
更是打平阳王府的脸呢。
温氏气得身子轻颤,然而眼下却不是质问的时候。
纵然能叫兴安侯夫人面上难堪,但也叫旁人看了笑话,更是让护国公夫人颜面无存。
这是在他人府上,搅和了宴会,无疑是破坏两家关系。
只为了叫兴安侯夫人吃瘪,大不划算。
不过这笔账,她记下了。
“季夫人,这位姑娘是?”有人打量着兴安侯夫人身后的裴书雁,好奇的问道。
兴安侯夫人笑了笑,道:“是我世侄女,因为郡主无法前来赴宴,所以叫了她陪我一同出席。”
随着她的话落,裴书雁乖巧的对着一众夫人福了福身:“书雁见过诸位夫人!”
众人含笑的朝她点了点头,客气而又疏离,没再多问什么。
都是人精,一句世侄女点明了这姑娘的身份,可见家世一般,否则兴安侯夫人怎会这般含糊的带过,要真是哪家贵女,肯定详细介绍了。
裴书雁瞧着众人不太愿意搭理自己,抿了抿唇,在兴安侯夫人身旁坐下。
兴安侯夫人侧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裴书雁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恼羞。
她商女出身,身份低微,若不是家缠万贯父亲又得三皇子器重,连兴安侯府都进不去,更别说护国公府这等权贵之家,在坐的人随便哪一个拉出来,都不是兴安侯府能比的。
不着急,慢慢来,有钱能使鬼推磨!
裴书雁在心里暗暗道。
水榭很大,中午便在此处设宴,男宾们由护国公带着儿子在前院。
护国公夫人拉着十公主坐主位,十公主却谦虚的坐在了她的左手边,在外她是公主,在护国公夫人面前她就是晚辈,十公主无论如何都不愿在护国公府拿身份压人。
柳蓁蓁在护国公夫人的右边坐下,顺便拉着顾知音坐在她的身旁。
护国公夫人微微一笑,请温氏同桌入座。
一同坐着的,还有忠勇侯府的老夫人和她的长女周梦予。
周梦予三年前与护国公府的世子柳东墨定亲,三书六礼已走完,原本两人准备成亲了,周父旧疾突发去世了,周梦予为父守孝三年,刚出孝期。
忠勇侯世袭三代,如今由周梦予的大哥继承爵位,今日来的老夫人便是两人的生母。
作为柳家的亲家,陈氏自然与旁人待遇不同。
中午宾客虽然不多,但吃吃喝喝也颇为热闹。
用完午膳,护国公夫人便安排了屋子供人休息,年轻的夫人小姐们便游园赏花,或是在凉亭里摆上棋盘来上几局。
作画,抚琴,喝茶聊天,贵女们的消遣方式也是充满了诗情画意。
暮色渐沉,天际是晚霞红色的微光,轻徐风风,带来了些许凉意,府里的下人们忙碌却有条不紊的穿梭在花园里。
护国公夫人将晚宴安排了花园里,白天日头大不合适,晚上正好。四周的挂满了各式灯笼,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烛火映在花木上,异常璀璨。
男女分两左右边而坐,长方形的矮桌一排一排往后延伸。
护国公陪着二皇子与三皇子进了花园,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妙龄少女,顿时引得园子里的宾客一片慌乱,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二殿下,三殿下,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