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资的话,周德兴急眼了。
而且现在这么多大臣的眼盯着他,他周德兴要是不硬刚下去,那今后是彻底没脸在这官场上混了。
对于郭资的话,周德兴也是有所准备的。
当即指着郭资朗声道:“陛下,郭资才是在胡说八道!”
朱元璋沉声问道:“你为何说郭资是在胡说八道?!他说的明明比你合理得多!”
“陛下,因为郭资根本就是欧阳论的人!”周德兴大声道:“我们四人一起去北直隶,但是郭资却是能和欧阳论共乘一个马车,而且我们三人被北平百姓抓起来要烧死祭天,但是郭资却是一点事没有!”
“如此差别对待,这郭资分明和欧阳论沆瀣一气!”
“除此之外,从头到尾这郭资一直给欧阳论说话解释,陛下这还不够明显么!”
“陛下,欧阳论、郭资结党营私,谋害朝廷官员,这欧阳论把控北直隶、愚弄百姓,不敬朝廷,日后必定会成为朝廷的祸患!”
“请陛下明察!”
周德兴这一番话看似很有道理,不过和之前的如实陈述想比,还是多了很多个人情绪在里面,而且正真有用的话根本没多少,导致这一番话根本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郭资当即反驳道:“周大人,你虽然不是刑部尚书,不懂给人定罪要证据,我不怪你,但你作为兵部尚书又曾带兵打仗,应该明白赏罚分明、不寻私情的道理,你说我和欧阳驸马沆瀣一气,得拿出实质证据,而不是你一番猜测,否则就是你污蔑!”
“另外你说我和欧阳驸马单独坐在一辆马车上密谋,当时马车上可不止欧阳驸马和我,还有魏国公,难不成你是想说我们三人在一起密谋造反么?”
“我和欧阳驸马都担任过北直隶的布政使,当初我为布政使的时候,欧阳驸马还是我手下的县令,时隔两年回到北直隶,你还不许我与欧阳驸马交流一番治理心得,难不成还要事事与你汇报?”
“至于北平百姓为何只抓你,不抓我,原因更加简单,我当北直隶布政使的时候,善待百姓,虽然没有欧阳驸马做得好,但也没有让百姓记恨,他们再怎么愤怒,也不会把我给烧死,反而是你,没有为北直隶百姓做丝毫贡献,跑来北直隶张口就是要将所有的红薯带走,欧阳驸马深明大义,同意你带走所有红薯,可你呢?走在街道上耀武扬威,生怕没人知道你是朝廷钦差,你要带走所有的红薯!”
“若我是北平百姓,看到你嚣张的样子以及你的所作所为,我也得先揍你一顿!!你还是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吧!”
怼完周德兴,郭资又对着朱元璋说道:“陛下,臣不否认自己和欧阳驸马私交不错,但是周大人说臣和欧阳驸马结党营私,危害大明江山社稷,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污蔑!”
“还请陛下为臣、为欧阳驸马做主!”
这一番慷慨激昂、言语恳切的言论,立马让周德兴“携私报复”的形象更加鲜明。
“郭资你巧舌如簧,事情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欧阳论才是....”周德兴还想再争辩。
朱元璋却是大手一挥,呵斥道:“朕听够了,不要再说了!”
听到这里,朱元璋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对周德兴越发厌恶。
不管是不是欧阳论怂恿百姓要烧死周德兴三人,周德兴在北直隶的表现堪称毫无脑子,甚至朱元璋都有些后悔让周德兴去北直隶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朱元璋从不否认他对红薯很感兴趣,要是能将红薯掌控到朝廷手上,那自然是最好。
但你周德兴用如此蠢笨的办法想要夺走北直隶的所有红薯,失败之后还有脸跑到朝堂上来喊冤、还要参奏欧阳论,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朕让你去抢北直隶的红薯么?想让朕跟着你周德兴一起被百姓骂么?
这锅必须你周德兴背好!
“周德兴!”
“臣在。”周德兴匍匐在地上。
“你可知罪?!”朱元璋沉声问道。
“啊!?”周德兴懵逼了。
被北平百姓打一顿差点被烧死,又被欧阳论羞辱一番,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陛下,臣...没罪吧!有罪是欧阳论,是郭资!”周德兴硬着头皮道。
“你还不知罪!”朱元璋冷声道:“朕问你,朕让你们四人去北直隶是做什么的?”
“调查红薯,确定红薯是否和传闻一样。”周德兴如实道。
“那朕可有让你们将红薯全部带回来?”朱元璋继续问道。
“没...没有,可是...”周德兴内心有慌乱起来。
“可是什么?朕没有让你们拿回全部红薯,你却是擅自做主,强行取走全部红薯,引起民怨沸腾,他们怎么不烧死你呢!”朱元璋冷声道:“犯了错不自知,回来后还要参奏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