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神情慵懒的少女,开着一辆火炬红的雪佛兰科尔维特C8定制敞篷跑车,在日本东海岸的沿海公路上疾驰。
“Myboredom’sbone-deep
一切无聊至极了
Thiscagewasoncejustfine
我原以为我能接受这备受禁锢的生活
Amiallowedtocry
我有哭的权利吗?
Idreamofcrackinglocks
我梦想着挣脱束缚的那天.”
泰勒·斯威夫特《GuiltyasSin》的旋律,随着汽车飞驰,一路播撒进海岸礁石中,回应着海浪的节奏。
没一会儿,车载音响的音浪声渐退,一手托腮,一手掌着方向盘的少女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说吧,又怎么了?嗯.知道呵?又是什么狗屁理由?”
少女看见前方有个观景平台,方向盘一带,将科尔维特拐进观景平台的停车位。
她想将修长双腿翘上副驾驶位,却发现有些别扭,于是摘下耳机,有些生气地下车,摔上车门,倚靠在车侧面继续着电话。
“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之前言之凿凿,要让我转学到东洋英和。到现在又说还没安排好,让我先别去?你们到底是怎么安排对接的?英和的入学程序有这么复杂吗?”
将墨镜也扔进车里,静静听着对面的解释,她冷笑了两声,说道,
“不要拿爹地的话压我,也不要用爹地正在处理这种话,来突出你们的无能。
左近叔,九条家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都要看别人脸色了?这就是你们说的,[回自己的故乡,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
九条爱丽丝一下午开了400公里的车,将千叶的房总半岛绕了一个圈。
本来只是想散个心,没想到越散越糟心。
“行了,知道了,挂了。”
九条爱丽丝将手机也抛进了车的副驾驶座垫上。
她这个时候很想抽一根烟,可是刚这么想,她突然吐了起来。
令人恶心的事情在脑海里交织着。
已经一年多没抽过烟了。
过了好一会儿,胃壁翻涌的剧痛平息下来,她打开后备箱,取了一罐葡萄味芬达,慢慢啜饮着。
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灯台,但她没有什么兴致去那了。
她就这么看向大海,目送夕阳西沉。
看谷歌地图,自己现在在房总半岛最南端的白滨野岛崎,一个比美国西部乡下还要乡下的地方。
都是离首府不远的乡下,至少洛杉矶向南100公里,橘县的圣克莱门特,那里的海滩风光可比这地方大气多了。
一阵晚风吹过,九条爱丽丝又叹了一口气。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比起加州的明媚干爽,这国家的海岸太阴冷了。
从昨晚来这里,一直到现在,她没有感受到哪怕一点点有关故乡的美好。
查驾照、右舵行驶、开高速车速过85英里/小时被警告严重超速、红灯转绿前只减速没停车,还有从东京到千叶一路的收费站.
这个国度的死板程度,仅仅是开车这一件事上,就体现得一览无遗。
虽然美国烂透的地方,也不比这里少.但是,至少是自由的。
她饮完手中饮料,环顾一圈,却没发现垃圾桶。
“Fxxk。”
九条爱丽丝在路边捡了五六个碎石子,一颗一颗放进易拉罐,又将易拉罐放在地上,后退几步,启动,加速,飞踢!!!
易拉罐远远高飞,又掉进了下方的海滩乱石中,发出噔噔咚咚声。
但少女的美式脏话比易拉罐的声音更响。
她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让她和那个喜欢虚张声势的近卫静水较量。
她知道,爹地把他弄到他们九条家的国际学校KKIS,为的就是避开他。
她知道,和那些温室里的五摄家子弟们结交,是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事。
可是,有必要现在回日本么?
她讨厌回到日本.
她讨厌回到日本!
可是,讨厌有用吗?
生在九条家,靠情绪活着是一种奢侈又愚蠢的事。
但不被情绪左右,并不代表没情绪!
FxxK!!!
东洋英和的行政楼虽是新古典建筑,但也有着背实面虚、藏风纳气的东方风水讲究。
北面是假山,与平和湖引出的一条细水连接。
南面是喷泉,以及比行政楼整体高度矮上几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