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她巡演好多年的高年级乐团成员对此唏嘘不已。

也有人拍手称快。在他们的口中，海老女士是个有些势利眼的导师。她所推荐的首席或者是独奏者，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走了对那些不太富裕的野心之辈来说是个好消息。

更有人抱怨日本、韩国、华夏人总是漂洋过海抢夺为数不多的资源，但她们索取很多，给德国音乐界的回报却很少。这些人非常希望学校能和美国的那些大学一样，出台一些限制东亚人录取率的政策。

乱七八糟的八卦很多。但基本都是围绕着海老女士回国发展这个消息展开的。

一条真澄回国的事情反而没有引起太多讨论。也许像她这样在学院读几个月就离开的镀金班天才班学员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也意外听到了一群人渣雅痞穿搭的校外生们针对那个天才小提琴手的下流计划，浅间起身和乐团铜管组的几个大男生打了一下招呼，悄悄摆平了这件事。

事实，在这个派对，男女之间的聊天内容，都比较动物流。床前的谈判，和整顿职场的应届生们面试一样直接。

他转头看向了饮酒的少女们，她们的脸色，绯红得仿佛德国黑森林早熟的苹果。也像某些作品里，在黑森林隐居的魔女们。

几个人端着啤酒杯把手，大概在玩词语接龙之类的游戏。

“热热闹闹。”

“算！”

“兢兢业业？”

“不算！”

间岛的答案被否定，她老实喝了一大口啤酒。

“拉拉扯扯？”

“算！”

“奇奇怪怪！”

“算。”

“卿卿我我。”

“算。”

听到二见说了一个暧昧的词，浅间不禁问道，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形容恋爱咨询部的叠词哦静水君也来说一个”

二见两只手都拿着酒杯，露出了爽朗又神志不清的笑容。

“叽叽喳喳。”

“不算！快来喝！”

少女们叽叽喳喳地给浅间灌了一大杯。

看到可以原地出家的浅间在喝酒方面又破了戒，大家都开心得欢呼起来。

浅间觉得自己是掉进蜘蛛洞里的猪八戒。自制力下降的夜晚，每分钟都是危险的煎熬。

所幸，少女们高估了他的智商，低估了他在运气的作弊能力，几圈下来，就属他喝的最少。但他总感觉，回到日本也避免不了喝酒这件事了。

所幸第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已经醉到不醒人事的一条，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女保镖带了回去。

或许明天一早她会来机场道别吧。

和铜管组的几位人帅心善的大学生们道别后，浅间在他们充满羡慕、钦佩的目光中，离开了餐馆。

他们完全无法体会浅间把泥醉的少女带回酒店的痛苦。明明尚清醒的人有三个，喝了9杯啤酒的不死川，和喝了5杯啤酒的波奇，两个人都只是微醺状态。

可是只有他负责搬运人体。

二见和间岛，一前一后挂在了浅间的身。她们都不算重，但非常显眼，才走200步不到，就受到了警察的盘查，这位胖警官几分钟前还坐在警车里摸鱼喝咖啡。

不死川在浅间搬运醉酒少女时就把证件都放进浅间的背包里了。打发胖警官没耽误太多时间。

为了不让她们走光，浅间给间岛系了件外套在她腰间，二见则是被他端在怀里。女孩子默契地平分了他的肩膀。

带着酒气的呼吸，包围着浅间，也敲击着他的脑子。

爱不是给人安慰的东西，它是敲入头骨的一枚钉子。

浅间不记得是哪个诗人这么说的了，但他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她们打满了钢钉。

这么说来有点级片反派的味道了。

还好聚餐地点离大街不算远，再走个200米不到，就能拦到车。

满嘴酒气的波奇，居然好意思把她们酗酒的理由扣在了他的头。

“明明是被你这家伙带坏了。”

“怎么想都是阿水的错哟”

走了几步，整个人竟已经毫无醉态的不死川，笑嘻嘻地走在前面，背着浅间的书包，说着风凉话。

“都怪你，手中的酒，怕是这辈子都戒不掉了，波奇姐是这个意思吗？”

“诶嘿”

浅间不是很想说话了。

理想的友情，应当存在可以一直不说话的沉默，但友人不死川却喜欢随时说话打破沉默。

“罗伯特觉得今天的啤酒好喝吗？”

“对我来说都是马尿。倒是你，不是只喝纯净水的吗？怎么一来欧洲，红酒威士忌啤酒什么都喝起来了？你的原则就是这么容易被改变吗？”

“可是，我最想喝的水喝不到，只能借酒消愁咯。”

“少把自己说成受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