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还无法看清,他真实的心意。
间岛麻衣重新睁开眼,凝视着浅间,用一个引诱性的问句,问了两个问题,
“那么,静水,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拒绝月海对你的表白的么?”
“...不方便说。”
“那...你就用拒绝她的理由,再拒绝我一次。”
浅间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一种沉重的感情,缠绕得喘不过气,他只想挣脱,但是他不忍斩断。
“好吧...麻衣,我再次向你声明,我是一个,丧失了恋爱欲望和能力的人,没有恋爱,就没有伤害。我也希望,你可以慢慢理解我这种想法。今后,我们还是朋友,同事,或者其他搭档关系,但,最好在言行举止上,维持[友人]等级的标准;我们能互相包容两人独立的精神空间;我们永远不要伤害对方。”
听着浅间说出了约定,大概,他也是这么对二见说的吧?
间岛麻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拒绝,浅间静水,也只会说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没有怀疑过她的感情,没有用[也许你只是把亏欠当做了喜欢]这种难听的话拒绝她。
但是,这些话,比直接拒绝她,要让她难过好多倍。
“...静水...你知道,你这种混蛋一样的,优柔寡断的说法,反而会给我们希望么?”
听到间岛麻衣开始骂自己,浅间松了一口气。
“不会的。恋人的所有出入口都被我焊死了,只有友谊的大门一直敞开着。我说过很多遍,我对爱情没有任何期望和兴趣...麻衣,人生辽阔,不应该陷到爱情两个字里。希望什么的,不必担心,我会亲手帮你们剪除。人生很短,女孩子的美好,比男生要短暂的多,别等不该等的人,别伤不该伤的心。”
“就算,让我们所有人讨厌你?”
“讨厌我就好了。”
“就算,看到大家和其他人恋爱、结婚,离你远去?”
浅间顿了顿,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是的,如果那是你们的选择。另外,你们要知道,你们对我的亲疏喜恶,并没有那么重要。”
间岛看着浅间的眼睛,试图找出半丝谎言的踪迹,却没能找到。
她忘记了自己表白心意时的悸动和担心,此时此刻,她胸口反而生出一股气来,为浅间本人悲观的无欲求而生的气。
她更为浅间居然认为,她间岛麻衣真的会讨厌他,离他远去而生气。
他早就成为她的所有。可是,自己对他而言,只是[没有那么重要]么?
间岛的眼角,又划下泪来,她额侧手术部位的神经,也开始刺痛。
“那你之前对我好,只是在可怜我?”
“我没有资格可怜谁。我只是单纯喜欢你,欣赏你,并想为你做一些事,而这些事,我并不期待任何回报,或者回应。”
听到【喜欢你】,间岛麻衣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理智告诉她,浅间说的喜欢,和他喜欢一本书,一只狗,没什么差别。
间岛更加确信,浅间是那个只想为人送伞的人。
他的所有说辞、立场,都过于自矜,傲慢,仿佛全世界只有他,是道德圣人。
他把所有喜欢他的女孩的感情,都扫进了[自私的爱]这个垃圾桶中。
间岛想到了【刺激与反应原理】,当初他对她套话,也是用的这一套方法。
“这种话,太狡猾了......你想就这样,让所有人喜欢上你,然后拒绝所有人,最后又耗着所有人吗?”
“我不会掩饰我的想法,我也从没想过讨人喜...也并没有想耗着谁。”
“静水,你想成为太阳,让所有的行星围着你转么?”
“那就请你们做回自己的恒星。”
“......”
十几分钟的对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浅间看了一下手机,温和的笑道,
“时间不早了,要再见了,朋友。”
“静水...我能做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朋友吗?”
“麻衣,你已经足够特别了。”
两人的手,顺势松开。
她的身体也仿佛是被抽掉电源线的电器,能量被抽空。
间岛麻衣强打着精神,送浅间出门,望着他的背影——一个人打着伞,路灯照射下的纷飞雨点,飞到他的雨伞上又一一熄灭。
一直望着他消失在街道的夜色中,少女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一头栽进床里,又将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牵手果然还是一个令人感伤的过程——牵完手后,注定还要放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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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
在日本可是情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