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号而已,也能算同名吗?
罗伯特四重奏星系群?孤陋寡闻的浅间并没有听说过,想了一下,答道,
“叫罗伯特的天文学家倒是没什么印象...大概是发现者的名字吧,既然是星系群,所谓的四重奏,应该指的是有四个星系在里面。”
“不愧是罗伯特君,对自己的星系很了解嘛~”
现在这星系群已经是属于我的了吗?你是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主席吗?我现在是和祖冲之、麦哲伦一样伟大的存在?
无厘头的元气少女,浅间一向应付不来——和她们多聊两句,要么荷尔蒙暴走,要么SAN值掉光。
不死川笑着伸开双臂,抬起头,走向洛可可风的花园中心,在两人面前欢快地旋转着,舞动间裙袂飞扬,如同在深夜里绽放的玫瑰。
“每一颗星星,都是在拼命发光,将亿万光年外的风景,送到我们眼前呢。很难想象,有什么生命或者文明,能够坚持亿万光年,在我们接受到信息的时候,仍然坚强地存在着。”
听着不死川的话语,浅间想到了加缪的【生存本身就是对荒诞最有力的反抗】这句话。
他抬头看向银河,有些空洞,是不存在任何星光的。
“存在,即是被感知吗?”
但是,对抗虚无和荒谬的方法,仅仅是被感知,被发现,就够了吗?
不对,人还需要被理解,被包容,被欣赏,并且将“被”变成主动,生存变成生活才行。
不死川继续一边保持着旋转,灵动的脚步,仿佛在跳桑林之舞。
“所以说,罗伯特君,光速的恒定,阻挡了银河中文明之间的联系,对吗?如果不能超越光速,有些注定感知不到的,也一定会注定成为不存在,是吗?”
浅间摇摇头,
“有一些宇宙形成后不久就出现的古老星系,在300多亿光年之外,它的光却只用了135亿年就来到地球上。虽然可能是宇宙空间膨胀,把过去很近的距离拉远了,但也有一种可能,是光遇到一种折射,让光的路径在宇宙空间中,比原本三维空间的直线更加短,因此我们会更早看到它们。
所以,我觉得我们与宇宙边缘的距离并没那么远。”
保持着“舞!舞!舞!”状态的不死川停了下来,面向浅间和二见,笑着张开胳膊,打开两只手掌,又将手掌合十在一起,
“我也听过这个理论哦。二维的距离,可以通过三维打破,三维的距离,可以通过更高维的空间来缩短。所以说,距离从来不是问题,对不对?罗伯特君~”
“能观察到已经是一种幸运。有多少恒星发出的光,被更大的恒星挡住,我们不得而知。同样,像爱因斯坦十字架那种,明明是一个发光源,我们却看到4个甚至更多的光点,这种因为引力透镜产生的虚像,也有很多。
我们在宇宙中,不用绝望有多么孤独,也不需迷信着远方会带来确定性的可能,享受观察和思考,就是超越距离本身的意义。”
不死川深吸了一口太平洋海面的夜风,顶层甲板的灯光和头顶星空,让她的笑变得更加熠熠生辉。
“由于空间,宇宙囊括了我并吞没了我,有如一个质点;由于思想,我却囊括了宇宙。【我思故我在】,类似这种想法对吗?”
不死川这次忽然向浅间走进,两人间物理的、二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到了几厘米。
和过去扶贫社交的她不同,以前的对话,更像是元气人物为巩固人设的,带目的的行为。
这次的她,这种没有边界感的靠近,让浅间难受起来。
不死川这样元气阳光,像主角一样耀眼的人,这个一直践行着反抗精神艺术创造的人,这个对英雄主义有着憧憬的人,三观应该比大多数人都自洽了吧?
可刚刚的那一段即兴的舞蹈,明显是一种宣泄,似乎脚步停下了,就会继续面对没有答案的世界一样。
她为什么要一直在我这么一个考试考不过她,运动社交更不如她的人这里找答案呢?
浅间不知道不死川到底在找寻着什么。
自己既不能和她一起创造像萨尔瓦多·达利或者弗朗西斯·培根的艺术作品去对抗荒诞和虚无。
也不可能和她一起站在舞台上,像约翰·列侬或者鲍勃·迪伦用音乐、文学和摇滚精神,去尽情地输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忽然,浅间的右手被人握住,丝绒手套的触感,是二见的手。
二见眼神明亮,仿佛流星提前划落人间。
“不死川桑,我也觉得,人的意志才是关键呢。乔治·古斯多夫在《自传的条件与局限》里说过【当今的综合心理学告诫我们,人并不完全被给定的、完整的、外在于他、脱离于他的状况支配。相反,他才是创造自己陷入的处境的根本动力。】”
“嗯~小月真博学诶~不愧是想进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