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向弗洛伊做了个手势,然后便走向了床边的一个小木桌。
一瓶开了封的红酒,还有两個红酒杯正放在这里。
刚才在阿隆索的妻子恢复清醒的时候,叶赫注意到,萦绕在她头部的一点魔物之力忽然散去了。
在这个卧室里,只有这瓶红酒里的酒液还残留着一抹魔物之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瓶加了料的特制红酒,就是导致这位夫人狂性大发的原因。
谁能想到这位夫人连偷情都那么浪漫,还先和管家喝个小酒助兴呢?
夫人的尖叫声已经被弗洛伊给制止,她发觉了自己满口的血腥味,结合眼前喉咙处血肉模糊的管家的尸体,她忽然意识到,居然是自己咬死了管家。
一股恶心至极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又惊又怕的她忍不住朝地上瘫去,用力的呕吐了起来。
但越是吐出血水污秽,她就越是惊骇,很快就吓的浑身抽搐起来,连身体都不遮了。
“凡妮莎!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脸色铁青的阿隆索伯爵朝妻子质问了一声,他上前给了他的妻子一耳光,把她抽倒在一旁哭泣。
见手上沾到了妻子脸上的鲜血,阿隆索恶心的随便捡起一件衣服想擦擦,擦完以后,却又发现这是一件女士的薄纱睡衣。
“叮。”
叶赫用手指弹了弹手上的红酒瓶,回头对阿隆索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其实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演戏。”
贵族嘛,在自己家里嘛,玩的再花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公序良俗甚至是法律,在贵族的自己家里其实都是不适用的。
“呃……是。”
在叶赫清楚的表达出自己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以后,阿隆索脸上的愤怒瞬间散去,重新露出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他随手拉了一件毯子扔给自己的妻子,然后就凑到了叶赫的身边,指着叶赫手里的酒瓶解释道:
“这不是我的藏酒,问题出在这瓶酒上面吗?”
“嗯。”
叶赫点点头,随后看向了披着毯子站起身的凡妮莎。
阿隆索立刻会意,他靠近了妻子两步,捏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了叶赫身前,对她问道:
“凡妮莎,这是哪来的酒?叶赫先生说是它害了你。”
丈夫的态度已经告诉了凡妮莎,这个英俊的东方人和美艳的女人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家里就没有传出信誉危机的风险。
所以,只是死了个管家而已,她从生理不适的惊恐中恢复以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乖巧的对叶赫说道:
“这是他带来的,我记得他说这是他从下城区洛街99号的店里买的酒。”
“他”,当然指的是床上那位死了也没人在乎的管家,房间里所有人都没有再正眼看过他的尸体一眼。
凡妮莎说明了这瓶酒的来历以后,忽然脸上泛起微红,继续说道:
“喝了这个红酒以后……确实会让人很……热情?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洛街99号……
叶赫没在意这位夫人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上一位情夫还在死在一边,并且还是被她亲口咬死的,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找下一位情夫了。
弗洛伊眯了眯眼睛,她不会吃醋,只是觉得这些贵族很有意思,尤其是明明就站在妻子和叶赫身边,却一脸装傻充愣的阿隆索。
这位伯爵大人也根本不在意妻子就在自己眼前勾引叶赫,说不定只要叶赫一点头,他立刻会把两人推到隔壁的卧室里,从头到尾都脸带笑意的那种。
贵族就是这种生物,一旦结了婚,贵族的夫妻双方,大概率会成为各自的筹码。
妻子靠丈夫的财权提高地位,丈夫靠妻子的姿色去拉拢更高位的男士,一旦成功,不仅丈夫的“社会地位”会进一步稳固甚至提升,妻子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这是属于贵族糜烂生活环境下,夫妻之间的“双赢”!
不必惊讶,在劳伦特帝国,天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了与更高位者有同一个情人而付出多大的努力,这是专属于贵族之间迅速拉拢关系的“手段”。
可惜叶赫看不上凡妮莎,哪怕凡妮莎偷偷散开了披着的毯子,不停的展示着自己火辣的胴体,叶赫也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
“就这样吧,这瓶酒我带走了。”
捡起桌子上的瓶塞把红酒封上,叶赫向弗洛伊示意了一下,两人便在阿隆索夫妇遗憾的目光中,离开了阿隆索家里。
一直守在阿隆索家门口不远处的两个神职者,目瞪口呆的望着被阿隆索夫妇欢送着的叶赫离去。
他们想不通,这些平时用鼻孔看人的贵族,怎么会对叶赫这么毕恭毕敬,还有,那位贵族夫人怎么会只披着一件毯子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