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里还有几颗红薯。”云舒看到柴堆里藏着的几个胖乎乎的果实,兴奋的叫喊起来,回头一看,姐姐呢?
“姐姐?你在哪儿?”云舒的声音发颤,像是丢失主人的小狗。
“我~在这。”
云舒抱着几个红薯,循声走出厨房,便看见褚凝嫣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浑身颤抖的挂在辘轳上。“姐姐,我来帮你!”
云舒慌忙放下红薯,跑到褚凝嫣旁边,“姐姐,你放手,我来。”
“很重!”褚凝嫣摇头,她现在整个人挂在上面才勉强不让水桶继续往下掉。
“我力气比较大。”这话从一个八岁女孩口中说出,不太让人信服,但褚凝嫣也到了极限了,稍一放松便跌坐在地。
云舒见状连忙转动辘轳,也不知是她力气大,还是褚凝嫣完全没有了力气的缘故,水桶很快就被吊了上来。
褚凝嫣见状奋力爬起,将水桶取了下来。
清凉甘甜的井水入肚,褚凝嫣瞬间刚觉活了过来。
“姐姐,吃个红薯。”云舒将洗干净的红薯递给她,褚凝嫣接过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咔嚓~”
“好吃~”云舒嘴里嚼着红薯,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太好吃了!”
“嗯。”褚凝嫣感觉有些卡嗓子,但是清甜的味道,让她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这叫红薯吗?”
嗯,名字好熟悉呀。但是她好像没吃过。
“对呀,红薯可好吃了,特别是将它放进炭火里煨,煨熟了更好吃。我们下人常常吃,就是吃了容易出虚恭。”云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褚凝嫣点点头,怪不得她没吃过呢,常出虚恭确实不太体面。
伴着外面令人胆寒的厮杀声,两个神经大条的人,就这样坐在井边将几个红薯瓜分干净。
褚凝嫣摸摸鼓胀起来的肚子,饱了,但是下一顿吃什么就不知道了。她往四周瞧了瞧,企图找到一点吃的。
“咦?云舒,那是什么果子?”她仰头,指着井边树上的青色小果实。
“那是杏子,还没熟,又涩又酸。”云舒摇头,“不能吃的。”
褚凝嫣闻言却心存侥幸,“要不打下来试试!”
“真的不能吃!”褚云舒双手摆的飞快。
褚凝嫣见状也只能作罢,“那算了,我们去后门看看,能不能出去。”
“嗯!”云舒松了一口气,那东西太酸了,还越吃越饿。
“包袱呢?”两人回头一看,包袱不知被扔到哪儿去了,两人连忙寻找,很快就就在一堆狼藉中找到了包裹。
“姐姐,脏了!”云舒有些忐忑的指着包裹上的脏污。
褚凝嫣看到丝绸包裹上的脏污,灵光一现,拿起一个包裹就往井边的泥泞上滚,“云舒,快把那个包裹也放下来滚一下。”
“可是,姐姐,洗不干净的。”
“没关系。只要能保命就行!”褚凝嫣解释了一下,“还有我们身上也太干净了,稍微抹点儿灰。”
云舒是个聪明的孩子,也从小为奴,懂得的生存之道怕是比褚凝嫣更多,这是被褚凝嫣一提点,便熟练地伪装起来。
忽然,“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鹭洲城内百姓只觉大地都为之一震!
紧接着伴随着“踢踢踏踏”马蹄声传来的是一声声“城门已破——降者不杀!”
“姐姐,现在怎么办?”
“先出府去!”褚凝嫣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她原想着去褚母留给她的商铺躲着,那时就算被抓也不是太守女儿的身份,谁想到夏军的速度这么快,鹭洲将士这么快就败退了呢?
不过两人很顺利地出了后门,后门对着的也是一片住宅,房屋较之褚府的建筑较为低矮。此时小巷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稀稀拉拉的狗叫声。
“云舒,你认识路吗?”褚凝嫣抿了抿嘴唇。
云舒摇摇头,“姐姐,我听嬷嬷说这是下人住的巷子。但我从来没有来过。”她的命还算比较好的,从小就和小姐长大,小姐去哪儿,她便去哪儿。
“下人住的房子?”褚凝嫣心中微动,视线落在两边的门户上,只是嘉佳门户紧闭,门槛上也没有灰尘,显然里面是有人居住。
“咦,这家的门扉半掩,门槛上积灰较重,应该没人!”褚凝嫣对云舒说,“我们进入看看。”
“踢踏~踢踏~”马蹄声由远及近。“鹭洲已经归属夏国,五日内,夏国官署将对鹭洲城百姓进行登记造册,此间不得擅自离开府城,否者一律按敌军击杀!”
“吱呀~”门户关闭的声音引起了传讯士兵的注意,士兵循声望去,只见家家门户紧闭,仿佛那关门声是他的错觉。
但身经百战的士兵可不觉得这是错觉,他目光锐利的扫视四周,甚至为了不引起暗处之人的注意,轻巧的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