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张庶妃话里透出的意思再明了不过。
纳喇氏有孕的事实,又再众人耳里心里重过了一遍。
沁柔亦是一惊,外加无语,几个时辰不见,她就‘被’怀孕,外加七八个月就要生产?怀胎十月,她忽然就怀孕两个月了,谁帮她怀的,孩子在哪儿!简直居心不良。
太恶毒了!竟然这样诅咒她。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张庶妃抓着机会就又哭诉道:“奴才委屈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张庶妃能清晰地感觉到,大格格在宫里的痕迹越来越淡,如今宫里那么多后妃以及奴才秧子,又有几人,记得宫中还曾有一个大格格;又有谁还记得,她还是大格格的生母!
这一切地淡去,都令张庶妃感到恐惧。大格格地淡去,放佛意味着张庶妃宠爱地淡去、地位地淡去。就仿佛是握在手里的水,越迫不及待要抓住,越是无能为力。这不能不令张庶妃由心地感到恐慌。
宫里的人怎么能忘了大格格呢?哪怕这是‘人之常情’!张庶妃也不允许,张庶妃还记着,格格生母的尊崇地位,哪怕明知不可能,亦还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明着哭诉大格格,但她对大格格的疼爱与想念慈心有几分,唯有她自己清楚。以此得到皇后、皇上的愧疚!
她想要透过哭诉大格格的不在,找回自己失去的地位。
但她忘了这一点,天家无情。已经失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度追回。
即便重新拥有了,也再回不去最初美好的样子。
“碧喇妹妹这不是生生戳奴才的心吗?奴才知道自个儿愚笨,不被人喜欢,但大格格是皇女,做错了什么,奴才这个生身母亲,在大格格去了后,还要听这样地锥心蚀骨之言。”张庶妃满脸委屈,泪珠儿也一个劲儿往下掉。
张庶妃的哭诉,为的是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张庶妃把后妃当傻子糊弄,但皇后也好、钮祜禄妃也好、亦或是后宫那些无脑的庶妃也好,都不是真的傻子。
张庶妃乐意把她们当傻子糊弄,也得看她们乐不乐意被当作傻子糊弄。
皇后皱着眉头,张庶妃傻不傻她不知道,左右皇后不傻。碧喇氏能气得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说明张氏也不无辜。
二人半斤八两,都不是清清白白的人!
皇后对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不聋不哑,不作家翁;宫里少有清白分明的时候,皇后懒得去分辨而已。
只要不过分了,皇后也不会非要追根究底地计较。
“大格格是皇家子嗣,生来金尊玉贵,即便去了,也尊贵无比。无需你这个生身母亲为她伤心!”皇后不耐道。张庶妃与碧喇氏各有错处,肉眼可见地分明,各打八十大半最为合适。
所以皇后不会顺了张庶妃的意,去追究碧喇氏的责任。一则,碧喇庶妃将将小产过,她虽有错处,但张氏也不是全然清白,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皇后大体上做得是不错的,不然也不能真正担了这么多年的贤名。
皇后不说,不挑明了,既是在给张庶妃颜面,也是在维护阖宫颜面,更是在树立并维护中宫威信。
皇后的疾言厉色,张庶妃欺软怕硬地性子,瞬间被吓住了。皇后从前,哪会有这般不给颜面的时候,到底是大格格没了,皇后也无需顾忌大格格的颜面了。张庶妃不禁悲从中来!
然而皇后忽而的强硬,张庶妃畏惧不已,哭泣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皇后不顾忌张庶妃的心绪,转过身去,还有另一个也信誓旦旦,碧喇氏知纳喇庶妃有孕之事,故而有意撞上去一事。
皇后也要探查一番,塔木察觉氏从何而知,皇后道:“塔木察觉庶妃,纳喇庶妃有孕一事,你又是从何得知?”皇后容色狐疑。
塔木察觉庶妃心知,皇后也对她有所疑心,六宫尽握于皇后手,皇后知不知,她不清楚;但倘若谁知了,疑心就伴随而至了。索性塔木察觉庶妃已经作好了准备。
塔木察觉庶妃温顺恭敬地回话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纳喇庶妃有孕一事,实乃碧喇庶妃如实告知奴才!”
“这就奇怪了,”钮祜禄妃难得开口说了一句,“你与碧喇庶妃素来未曾推心置腹地交好,这样地消息,她怎会率先与你说。”
宫里素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依张庶妃所言,五阿哥洗三之日,碧喇氏才发现了端倪,当晚流产,没两日的功夫,碧喇氏反应这么快,就这么把消息透了出去?而且,为什么选择塔木察觉庶妃,这不也令人觉得奇怪吗?
塔木察觉庶妃不慌,回话道:“奴才确与碧喇庶妃不交好。皇后娘娘、钮妃娘娘,碧喇庶妃将这个消息告知于奴才,也未必就是好心。”
塔木察觉庶妃也自有一套道理逻辑在,不会犯下这样低级地、逻辑不通地错误,“奴才揣测着,碧喇庶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不成出手,除去纳喇庶妃腹中的皇嗣。”
皇后脸色瞬间不好,塔木察觉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