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辛苦。”钮祜禄妃实话实说,先是劝解了一句,皇后无错!圣心在那里,皇后便是有错,也是无错。
钮祜禄妃看清了这一点,也就不会执着于追究这一点小节,做什么事,都要等待一个时机。钮祜禄妃最不乏的就是耐心,最不怕的,也就是等待。
“只是皇后娘娘也要保重凤体,看着皇后的疲惫,钮祜禄妃仔细地察看了一会儿,谨慎地劝解,但皇后能听进去几分,亦或是是否朝着相反的方向听,钮祜禄妃表示:就不关她的事了。
指望她对皇后,有几分真心呢?恩恩怨怨地,注定她和这位中宫的皇后娘娘,做不了朋友,也成不了陌生人,她们是天生的生死大敌。
钮祜禄妃好似在真心劝诫皇后放下,只是有些话,理是那么个理儿,但就是太戳人心窝子。
钮祜禄妃真心诚意地关心着皇后的凤体,也满目忧思地劝诫道:
“皇上正直盛年,身体健壮的庶妃们又那么多;皇上的阿哥们,总会多起来的。皇后娘娘千金凤体,尊贵无比,着实不必为这些一时之藓迷困。”
钮祜禄妃用眼用心,也睁大眼睛看了这么多年,最是看出来了,皇上子嗣丰裕,虽然确实夭折率也高……
但排除了人为的祸秧子之后,皇上的子嗣,就会平安不少,不过!这一点,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哪日里皇上腾出了手来,真心要保,这后宫的皇嗣,自然会多起来。如今只是皇上暂且顾及不到后宫就是了。
前朝和后宫,重要性偏向于哪个?不必选。
钮祜禄妃真心实意地关切着皇后的凤体道:“惹了娘娘凤体违和,实在是不必,没了碧喇庶妃的皇嗣,总有别的庶妃所出的皇嗣。臣妾瞧着,这后宫,子嗣缘福分深厚的就不少。”
钮祜禄妃微微带笑,她也不提了别人,就提了皇后娘娘道:“就说皇后娘娘您,子嗣缘分也深厚。朝堂后宫,全天下,如今都盼着皇后娘娘您,诞下咱们大清的皇阿哥呢?”
汉人们常说,满人不通教化。都是些偏见之言,不然,他们的骑兵,也不会踏入关内。自然,在满人中,也是嫡出的阿哥最为尊贵。
只是从前称嫡出,不只是嫡福晋所出的阿哥罢了。
不过钮祜禄妃也没那么好心,钮祜禄妃明白,皇后如今还尚未回缓,但已经在回缓之中。皇后而今,必然是急着再度诞下嫡出阿哥。
钮祜禄妃即便不提,皇后也是这个打算。既然如此,钮祜禄妃还不如催一催。皇后那么强大坚强,不如再多承受一些。
至于骂人不揭短。在钮祜禄妃与皇后这对死敌仇敌中,痛打落水狗才是常态。
但钮祜禄妃知道自己扮演着什么角色,敏感的字眼,是一个字也没说。可她了解皇后啊!皇后若是一点也不在意……那根本不可能。
至于钮祜禄妃盼不盼着皇后再度诞下嫡子?只能说,皇后有嫡子,她就有不同的活法;皇后没有嫡子,钮祜禄妃也自有另外的活法。
总归,无论哪一种,她都不会让皇后再过于顺心遂意的。那多不好,显得她这个钮祜禄妃多无能。
人生还长,满满耗着吧!忍一时之气不算什么,笑到最后的,才能笑得最好。
“奴才以为,皇后娘娘您芳华正茂,必然能为大清、为皇上诞下嫡出阿哥,逝者不可追,碧喇庶妃腹中的皇嗣已经没了,皇后娘娘万万不可为此伤了凤体。”李庶妃担忧地道。
一个不知男女的龙种,还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妃肚子里的,没见皇上、太皇太后已经作出抉择了吗?不然也不会一早这么安静。
宫里除了一个小产的碧喇庶妃,还有谁关心那个已经流掉了的、不知男女的凤种龙孙。
太皇太后不追究、皇上不追究,那就是一桩小事,碧喇庶妃肚子里的那个流掉了的孩子,必定如祂的到来一样,来得毫不起眼、意料之外,去得也悄无声息、不起波澜。
李庶妃已经学会不去在意了,生下来的,才是皇嗣;没生下来的,注定只是一个龙胎。——曾经存在。
“只要是皇嗣,都是顶顶尊贵的。皇上宫中如今皇嗣正是稀少,碧喇氏肚子里那个……”皇后顿了一下,道:“可惜了。”
要说有多伤心,那不可能,即便皇后因此会处境艰难些。
毕竟宫中如今就两个皇阿哥,而两个皇阿哥,一个是去岁十二月里马佳庶妃所出;一个就是叶赫纳喇庶妃所出的,如今的五阿哥。
年岁都太小。
都还几个月,还在襁褓里呢?尤其是皇上前头还殇了三个皇嗣,皇后心痛不已,想起二阿哥,皇后依旧无法呼吸。
短短时间内,皇后依旧走不出来。她是皇后、是母亲。二阿哥身上,承载了皇后的希望,也寄托着母亲的仁慈。
如果二阿哥好好地,继续成长,分不清哪个轻些、哪个委屈更重些。但如今随着二阿哥一道都没了,皇后心里的痛,犹如用烙铁烙出来的疤,一直在疼,在麻木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