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也来得这么早啊!”董庶妃和李庶妃离得近,董庶妃瞧见了人,便率先好言好语地打了招呼道。
“左右在宫里坐着又无事,不如早些来皇后娘娘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也正好,料想到后宫姐妹们,今日来请安的时辰都会早上一些,来了后还能与姐妹们一道儿说说话,也免得自个儿坐在启祥宫里犯困。”李庶妃说了句大实话,她抬眼看了一眼这坤宁宫正殿前站着的满堂庶妃。
个个皆是笑人笑语,盈盈玉立之人;但昨儿后半夜,一个个地,都在咸福宫里一道守了小半宿,今儿至天将要明时方才回宫,回去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又都赶到了坤宁宫来。可真是心有灵犀呢?
要不怎么说,能进一处的,都是同一类人呢?
李庶妃粲然一笑,看了一眼董庶妃,反问之语伴着打趣而出,“董妹妹你不也是?”
还说她来得早呢?董庶妃自个也不遑多让啊!这些皇上后宫里的庶妃们,在某些时候,可心有灵犀多了。
董庶妃忽而就笑了一下,也是个小美人,也是回话道:“正如姐姐所言,昨儿守了碧喇妹妹许久,妹妹在寝殿里坐着也是犯困,倒不如早些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料想应有姐妹们早到,还能一道儿说说话。”
时间实在不巧,若说直接从咸福宫出后,就直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辰早了些,一个多时辰呢?皇后娘娘、钮祜禄妃,亦是一道在咸福宫里守了小半宿的,难不成皇后娘娘就不想补一补妆容、亦或是操心一下私密事?
再者,她们也都得回去,用早膳呢?宫里的例菜例银乃至于早晚膳时辰都有定数,若是过了,那就饿着吧!
至于在坤宁宫里用膳?哪个能人敢动这个念头,她们有自知之明,哪里敢肖想这样大不敬的事儿,只要有人说出,能当场将她们吓得腿软。
庶妃们大部分即是如此。胆子不算小,但也还真不大。当着正宫之主的面儿,她们战战兢兢,不求大福,只求大祸不临头。
因而,跟着皇后娘娘,径自跟来坤宁宫,必然是不妥的。
自是要回各自宫里去。
然而一个多时辰,时间也不算长,回去用了膳,必然是不够补眠了的,也只有补一下妆容,还不如早些来皇后宫中请安。
正好,宫里那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不定还能排瑄一下睡意。
“看来咱们都想一处去了。”马佳庶妃瞧着董、李二位庶妃说话,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也是有磁场一说的。
马佳庶妃心有自得,她膝下的皇子、她受到的宠爱,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享有媲美的。人的眼睛,素来也只会看见与自己在同一水平线的人。
而在马佳庶妃眼里,宫中庶妃三十多人,但能对她产生威胁的,才能入她眼。
其余庶妃其余人,不过是看到了说上一句话的事儿罢了。都不值得她去在意。
她也有骄傲的资本和底气在,不能说哪里对哪里错,只是各人的生活方式罢了。
马佳庶妃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沁柔,一颦一笑,也都俱有美人韵味,如同姐妹间再寻常不过的嬉笑,“倒是纳喇庶妃,往日里都是早早来坤宁宫请安的,如今,也被咱们衬得最后一个到了。”
今日沁柔确实是最后一个至坤宁宫中。
她踏进坤宁宫那刻起,康熙后宫里,那么多的庶妃,都已经全然聚集在坤宁宫正殿前了。
沁柔只是笑了一下,没作出什么反应来。偶尔一次来晚了,不打紧的,何况今日,是大家都早到了。
不言不语,闷声不响。若是出了头,反而要引人注意。
事实确实如此,无可辩驳。难不成,要告诉三十多个庶妃,她伺候康熙帝吗?这不是后宫里心照不宣的事实,不需要她反复提起、强调。
“正是呢?”塔木察觉庶妃亦是紧赶着加入了话题,也笑着打趣道:“自我与纳喇庶妃一道入宫,纳喇庶妃每日里风雨无阻、寒冬腊月里更是如此!日日里都要比旁人早上几分,来向皇后娘娘请安。今日里,倒是难得落一回例外了。”
李庶妃、董庶妃皆笑着不说话,宫中为什么要寡言少语?因为人都有脾性,你不知那句话不对,会惹来旁人不喜。惹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灾,所以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要审时度势,莫要自不量力。
但这时间又常有这样的人,就蹦哒吧!哪里里,如秋后的蚂蚱一般,蹦哒不起来了,那才会是,脍炙人口的大结局。
伊尔根觉罗庶妃与塔木察觉庶妃有夙怨在,她也不是圣人,只是时机未至,暂且忍耐而已。如今时机至了,难不成她还要继续装痴作聋吗?
不会,伊尔根觉罗庶妃默自在心里轻声回了自己,没人回她,她就自己求自己。
伊尔根觉罗庶妃不是一个蠢的女子,宫里的美人那么多,皇上的心,就那么一小块儿,旁人占了,别的心怀不轨的,就挤不进去。
伊尔根觉罗庶妃,就抓住了塔木察觉庶妃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