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好在御花园里一侧站定了,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看到皇后、钮祜禄妃娘娘处。
赫舍里氏一族里,皇后身边跟了嫡额涅噶布喇福晋,还有裕亲王福晋等也在一侧,钮祜禄妃身边,除了眼熟的遏必隆的嫡福晋,一侧还跟了一个花季的少女,就跟在了钮祜禄妃身边,承袭了她额涅的好底子,但又承继了钮祜禄氏的端庄大气。
今日里是一袭赤橙色的宫妆,头上珠翠琳琅,却绝不生乱,张扬大气的华贵,她一直在钮祜禄妃一侧或是遏必隆嫡福晋身侧,偶尔答话之时,大方得体。
跟在钮祜禄妃或是遏必隆嫡福晋的身侧,又是这样地端庄大方,她是生来就被培养作嫡妻的样子的。
再听闻了六格格今日进宫的消息。遑论她与钮祜禄妃、遏必隆嫡福晋互动之时的那份亲近,以及与旁人不可比拟的熟稔。
上下一结合,这名少女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沁柔目光注意到了,她也没心思去聊别的,只目光凝视着远处钮祜禄妃的身侧,“那就是六格格吗?”
沁柔没见过六格格,这还是头一次见呢?
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和李庶妃,目光也隐晦地看了一眼跟在钮祜禄妃身边的少女,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笑着开口答道:“是呢?那就是六格格了。”
“当真是女大十八变,犹记得,我早十来年,也是见过她的,小小的一个,那样的懂事,在她阿玛的葬礼上,已经尽显端庄之态了。也甚是惹人怜惜,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也是要作嫡福晋了。”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感慨道。
又压低了二人,如同一见如故般,与二人如密友亲切道:“悄悄地告诉你们一句,当年我初初看见六格格的时候,还曾想过,这就是我心里的儿媳妇正选。出身尊贵,端庄大气,瞧着人也不蠢、不孬!”
心计手腕都可以用心去教。钮祜禄氏一族也是一个极好的联姻对象。
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回忆了一下往事,又想起了什么,才又带了几分怅然,摇摇头道:“可惜了,是我没那个福气。”
李庶妃和沁柔,对于各家各府的往事也都有了解一些,尤其事关子嗣的问题,更是头等大事。
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也是生下了一个阿哥的,排名十二,顺治十八年里生,康熙元年就夭折了。
而后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失了宠,也再没了好消息。
六格格的阿玛是在康熙二年里去世的,那时候,安亲王府的十二阿哥夭折不满一岁之数。
因而,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这么感叹,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回话好。
提吧!是人家的伤心事。李庶妃好教养,她也没特意存了心思与人交恶,沁柔纯粹觉得两人不熟,日后也未必有熟稔起来的必要。
李庶妃当即看了沁柔一眼,这一桩往事旁人清不清楚,或许还有待商榷,但纳喇庶妃,必然是了然于心的。
皇上都把陈姑姑安在她身边了,这样人尽皆知、不算秘密的小事儿,陈姑姑不可能不与她提。
“人各有缘分,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是要差上一些。”李庶妃面色如常,面上也带了些惋惜!
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虽然是安亲王府的侧福晋,但李庶妃也不会就此怕了她。一则是因为多有相处,二则是因为她是自个儿提起。
既然自己提起,那大概率也就不会在意旁人顺话提及一二。何况李庶妃这个回复,也没在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身上插上刀子。
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一笑,颇带了几分看破红尘的大气,道:“都是好多年的事儿了。”
其实她入府的年纪也不大,是安亲王府四个侧福晋里年龄最小的一个,那个时候,又有傲气在身,心疼十二阿哥,自然是心疼的,不过大约年纪小,伤心也真的没有溢满。
待到后来懂事些了,更多的是痛心和惋惜。但再如何追悔,也都追悔不回来了。
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话都这么说,李庶妃高情商、高手腕儿,也不会再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因而就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一家有女百家求。钮祜禄氏教养出来的格格,规矩和教养都是极好的,皇上都是亲口夸赞过的。”李庶妃夸赞了钮祜禄氏的格格道。
李庶妃、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以及沁柔,就站在了几簇芍药花旁,御花园里四处是花,庶妃们也几乎都在赏花看花的样子。
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的目光隐晦地落在了碧喇庶妃身上,放低了声音,询问李庶妃道:“那位就是碧喇庶妃吗?”
乌亮海济尔莫特侧福晋虽然身在宫外,但也不是一点事儿不知。人也没什么忌讳,开口就询问道。
李庶妃眼睛也转了一下,不经意间在碧喇庶妃身上看了一下,而后不露痕迹地点了头,眼神示意,那就是碧喇庶妃了。
“那位确实就是碧喇妹妹了,侧福晋好眼力。”李庶妃夸赞了一句。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