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姑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中,沁柔对于这位叶赫纳喇福晋,也有了轻微的了解了。
这是一个与纳喇庶妃十分相似的人,应该说,是纳喇庶妃似了她。
谨慎、规矩、城府深沉。
正如叶赫纳喇庶妃这个人,瞧着无痕无迹的!但她就在哪里。你不经意间忽略了她,那么你的教训,就要来了。
沁柔正想着叶赫纳喇庶妃,及纳喇福晋。
延禧宫中,叶赫纳喇庶妃也正由奴才伺候着,焦虑万分。
许久不得见的额涅进入宫中,特意来陪伴她!叶赫纳喇庶妃又非无情无感之木,还能一直坐得住。
延禧宫西配殿里伺候的奴才,也知道今儿就是庶妃进宫的日子,庶妃辛苦孕育龙胎十月,也唯有这二十日,能得见额涅一面。
心中难免会焦虑一些。奴才们都明白这样地心情,尤其这一回,福晋进宫的时机,这样地艰难!差点就不能进入宫中了。
她们庶妃都已经作好了准备,福晋不能进了宫来伺候,但最终这一波三折的,福晋还是进了宫来。庶妃怎能不喜不自胜。
因而,贴身伺候的奴才们,都能理解几分。
纳喇庶妃身边,年岁大一些的嬷嬷温声扶着纳喇庶妃道:“庶妃当心些,保持心绪平稳,您是不便大起大落的。”
纳喇庶妃有孕后,皇后便拨了八个嬷嬷到延禧宫轮番伺候,一直伺候到纳喇庶妃生产为止。
迄今,嬷嬷们已经在延禧宫西配殿里,待了七个多月了。不是熟人,但论起来,纳喇庶妃和嬷嬷们,也不是陌生人了。
纳喇庶妃清楚,后宫里拨过来贴身伺候有孕的宫妃的嬷嬷们,经验丰富,但同样地,她们也会以皇嗣为重。
对她们来说,皇嗣才是主要的,有孕的宫妃,才是次要的。她们虽然担的是伺候之责,但也轻易得罪不得。
能你好我好大家安好才最重要。
纳喇庶妃抚着肚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嬷嬷道:“嬷嬷提醒的是,我失态了。”
她也与嬷嬷处了几个月了,彼此间都已经寻到了舒适的处理方式,尤其纳喇庶妃这样高情商的人,更是知道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若非有意!她有意亦或是别人有意,少有人不喜欢她的,哪怕是奴才。
嬷嬷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奴才吗看着呢?庶妃许久未见家人了,心绪难免有所起伏,生而为人,便逃不开七情六欲,就说咱们奴才们,长久不归家,那也是挂念、惦记着家中好不好的。”
殿里除了说话的这个嬷嬷外,还有另外两个嬷嬷伺候着。外加叶赫纳喇庶妃身边原就贴身伺候的两个小太监、和一个小宫女。
小小一个庶妃的西配殿内,人手也不少了。
不过叶赫纳喇庶妃有手段,嬷嬷们自然就要伺候得精心一些。毕竟能安然渡过,这西配殿的奴才,也不想多生事端。
嬷嬷提议道:“庶妃若是心里急迫些,不如叫双至沿着路去瞧瞧。也免得庶妃独自忧心!”
双至是分配到叶赫纳喇庶妃宫里伺候的小太监之一,也是在叶赫纳喇庶妃入宫之后,就在叶赫纳喇庶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太监了。
总会有叶赫纳喇庶妃几分信任。这样跑腿的活计,让他去干,叶赫纳喇庶妃总该放心几分。
叶赫纳喇庶妃没有即刻答话,她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才带了几分不好意思,与一旁的摸摸道:“我还是要更为急迫些……”
嬷嬷含笑,叶赫纳喇庶妃吩咐道:“双至,你顺着路去瞧瞧,我额涅到哪儿了。”
“嗻。”一个年纪不大的奴才忽然出来,行了礼道。大约有十七八岁的年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罪的缘故,身量矮些,而且声音里也带着太监独有的尖细。
瞧着双至赶紧往外而去,嬷嬷细心地道:“庶妃遣人去瞧瞧,确实要更安心一些。”嬷嬷又扶着叶赫纳喇庶妃道:“庶妃快要临盆了,奴才扶着庶妃,走动一下罢!”
越是靠近了临盆的产妇,越是要多走动些。有利于生产!
但不是谁都能吃这个苦。
嬷嬷也是好心,她瞧着,叶赫纳喇庶妃心里有些焦虑,就算是坐着,也不能安心地坐下,倒不如走一走,时间还要过得快些。
“谢嬷嬷。”叶赫纳喇庶妃道谢,言下之意,便是接受了嬷嬷的提议,而另外的两位嬷嬷,其中一位,便紧赶着上来,扶了叶赫纳喇庶妃另一只胳膊,而余下的那个嬷嬷,也赶紧就走到了叶赫纳喇庶妃身后,时时刻刻注意着。
万一叶赫纳喇庶妃不慎摔了,她就会是叶赫纳喇庶妃最好的人肉垫子。
而才上来扶了纳喇庶妃走动的嬷嬷道:“庶妃走一走也好,心里存了事儿,一心一意等时辰过,时辰就过得慢了!反之,若寻一些事情做,这时辰,哗哗哗地就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