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握着她的手,“去用膳。”
要不康熙怎么用李德全用得那么顺手呢?就这眼力劲儿,旁的奴才拍马都赶不上,沁柔起床的时候,李德全就极有眼力见儿地去吩咐奴才们摆膳了。
正好,庶妃洗漱完,就正好适合皇上与庶妃一道用膳。旁人,哪里能把皇上的脉,把得这么准。
沁柔由康熙牵着手,一道往桌子旁走,又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补充了一句,“奴才只是能上马跑,但还不甚娴熟。”还需要多加练习。
等以后熟悉了,大约就能跑得更顺,也就没如今的畏惧了。
康熙转头看着她,调笑:“赶明儿朕也过去看看,看看朕一手教的学生,学得如何了!”
康熙帝也是真的用心了教的,最起码前面两日,他都陪着,瞧着她小心翼翼地骑着马,跟坐在悬崖之上似的,僵硬着身子,慢慢地能驾驭着马儿走动、跑动!
这也是应了她此前的那一句,天子门生。
沁柔道:“皇上是要去指导课业吗?”既然说她是学生,担了老师的名义,不付出点真实行动怎么成。
“算不得!”康熙当真仔细思索了一下,而后才与沁柔道:“朕不过是去检验学生的课业,学习的成果而已。”
“朕想,你这么聪慧,也无需朕再加以指导了。”康熙帝仔细地瞧了沁柔一眼,道。
她现在,最需要的也就是多加娴熟了。康熙帝调笑,脑子里想着,先瞅一瞅,瞧一瞧骑得如何!或可再教给她一些小技巧。不过,顶多就是告诉学生一些小诀窍,可算不上指导。
“奴才也认为。”沁柔也是道。
反正她是不怕的,指导也好,检验也罢,她不怕,学到的东西是她自己的,皇帝年龄多大,他的骑射生涯就几乎多长,满人长在马背上,不是一句话说说而已,而是一个事实。
要不怎么说,皇帝自来刻苦呢?
用了一个晚膳,实则时间不过过了午时,康熙也跟着要走了,“前朝里还有些折子,朕给你带了几身骑装过来,自己瞧瞧,喜不喜欢?”
沁柔一个劲儿点头,点完头了才想起来,惊讶道:“皇上给奴才带了骑装过来吗?”
她都没看见!
康熙抚了抚她的脸,“带了,叫陈姑姑给你收着的,一会儿瞧瞧。”
乾清宫里的奴才,康熙都心里有数。那是他的寝宫,混进去一个心怀恶意的,后果不堪想象。
偌大个乾清宫,哪怕是打发出去一个洒扫奴才,或是拨一个粗使奴才进乾清宫里伺候,没有帝王的允许,再低微的奴才也都进不去也出不来。
陈姑姑能进乾清宫,自然是康熙点头的,身家、背景、以及价值,他心里都有数。
所以后来也才会拨了她来贞顺斋里伺候!皇帝的意思,也是默认,陈姑姑就归她使唤了。只不过是,庶妃身边,素来没有姑姑伺候的先例,这才未曾明言昭告后宫。
康熙也是觉着,她身边的奴才,实在是年岁轻且不中用,有一个老练的伺候着,他更放心些。
陈姑姑或许一开始不明白,但后来也悟出了这个道理。因而伺候得越发地上心。
乾清宫里出来的又如何!如果现在的主子容不下她,她也无处可去,也不可能再回到乾清宫去了。
所以她如今,与沁柔,也几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干系;若说陈姑姑自己,想出了乾清宫,到贞顺斋里来伺候吗?
如果问她自己的意思,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前者是在乾清宫里伺候,伺候的是九五至尊。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姑,也是一份极为尊贵的体面;
但到一个寂寂无名庶妃身边去伺候?陈姑姑心态没这么好。
但皇上,乾清宫的主子,会征求她的意见吗?她区区一个奴才,调动了就调动了,难不成还要有意见不成。
陈姑姑听闻皇上提起她,微微垂首,以示恭敬。
沁柔点头,反正她现在也不打算即刻就去看,所以也没有转头去看陈姑姑。康熙帝嘱咐了两句,就急着走了。
沁柔行着礼,送了康熙帝远去,而后才兴冲冲地过去瞧皇帝吩咐内务府做的骑装。
颜色几户都是淡色,唯有有一件,如同火焰一般耀目的骑装,颜色已经是颇为浓郁了。
沁柔一愣,抚摸了一会儿,陈姑姑一句话也没说,唯独含笑在一旁伺候着,沁柔吩咐道:“收起来吧!”
她用不上。
这样正的颜色,上不得她的身。真是可惜了。
小满想说些什么,陈姑姑制止了,陈姑姑应道:“哎!那奴才就收起来,待日后再拿出来穿就是。”
沁柔没有反驳,不过就是腹诽,所谓日后,遥遥无期。有生之年,也不知她能不能看见。
沁柔也懒得去反驳,这样颜色的衣服,哪怕是用来压箱底,光是看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