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妃全程没什么反应,皇后爱扶持哪个就扶持哪个,她在意也在意不过来。
还能抽空瞟了承乾宫的纳喇庶妃一眼,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再不经意间看一眼一旁的李庶妃,这个十年都坐过来了,就更坐得住了。
皇上多情又无情,张庶妃别的不提,皇上还要眷顾几分的,尤其皇后做推手。凤座上坐着的这个皇后,把皇上的脉,还是能把得不差的。
只能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皇后只是不出手,出手了就要看到效果。
钮祜禄妃有几分猜透了皇上,更是了解皇后。
待皇后安抚好了张庶妃,钮祜禄妃才与皇后关心道:“昨日里听闻皇后娘娘提起,碧喇庶妃咳嗽了两声,如今没事了吧!”
宫里的孩子就没多过,但也从没少过,没了一个大格格,就有四阿哥来填上空缺,还有一个怀孕的碧喇氏。
一个已故的大格格的生母,已经不算什么了。
皇后回过头来,皇后自入宫以来,就不负贤后之名,贤妻良母,是最合适不过,自来也是关心皇嗣。
庶妃们怀了龙胎,也自来都要多关照几分,皇后笑笑,与钮祜禄妃道:“太医一早去看过,如今好些了。”皇后蹙着眉,“她怀着龙胎,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不过两声咳嗽,也是久久好不全。”
太医们诸多顾忌,顾忌的不是碧喇庶妃这个人,是她肚子里那个皇嗣!别看那就是个没成型的血肉,但他身体里将要流的血,注定了,他要比他那个已是一条命的母亲更要尊贵上无数倍。
“臣妾虽然未曾有母子缘分,但也瞧了不少嫔妃怀胎了,女子孕育的时候,确实格外要辛苦一些。一丁点的不舒服,都要拖上更长的时间。”钮祜禄妃也魇带愁容。
张庶妃还未解除禁足之时,就已经听说了,宫里多了一个怀孕的庶妃,又有四阿哥出生,延禧宫的龙胎也要落地出来了。
宫里的皇嗣一个接着一个,大格格原就不比阿哥们受重视,如今已经过世了,就更不比皇嗣们受重视了。
张庶妃心里生了危机感!生儿育女,生儿育女,女子人生在世,膝下的儿女才是自身立稳脚跟的本事。
一子半女的,都是女人家在夫家立的功劳。昔日里哪怕是一个格格,那也是她有功劳。
她没了大格格,宫里的皇嗣一个连一个冒出来,张庶妃心里虚,急需一个靠山!这可不是恰好,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好是她出头宽解的时候。
闻听皇后娘娘此言,便也出言开解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必忧心,奴才曾听闻,天潢贵胄,俱是有大福气庇佑的;碧喇庶妃腹中的龙胎,也必有漫天神佛庇佑,想来过上两日,就必然安泰了。”
张庶妃心里有不平,但她更是恐惧,恐惧这后宫庶妃里,再没有她的位置,她原是汉军旗包衣,是满蒙八旗的奴才中,最微末的存在。
张庶妃有怨恨,但又不敢去怨恨,就是这样的矛盾。
表现出来的,就只能是去讨好;讨好着别人,以乞求别人能容留一许自己些许容身之地。然而,她自个儿,却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这个人已经全然没有了自我!
这是封建时代里,大部分女性的苦状。
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皇后闻言,更是笑了笑,“还是张氏最明白本宫的心思,本宫也承张氏你吉言,万望碧喇庶妃和她肚子里的龙胎,早日里健康安泰、健壮平稳。”
得到皇后的赞赏,张庶妃也松了一口气,她才从禁足里出来,若是皇后娘娘也不担忧她!她就要六神无主了。
“皇后娘娘贤惠,奴才不过是与娘娘一条心。”张庶妃更是道。皇后是主母,张庶妃所受到的教育告诉她,皇上是需要她好生伺候的夫主,皇后娘娘,则是需要她好生巴结的正宫娘娘。
只有讨得了正宫娘娘的喜欢,才能在主母的手下,过上好日子。
张庶妃确实说得实心实意。
“本宫不过是行皇后之责、行主母之任罢了。”皇后娘娘笑了笑,道。不欲再继续与张庶妃纠缠下去,皇后又开了口道:
“本宫差点忘了告诉你们,四阿哥已经要满月了,一满月,四阿哥就挪到乾东五所去;就这两日,马佳庶妃,也该要出月子了。”
后宫里藏的一个个女子,厉害的,都要出来了。
成器的多了,皇后也就不必担忧,有一家独大的事情发生。生生地忍了几个月,皇后不是心无城府。
而是太有城府,也太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算计;什么时候,不可以算计。
张庶妃还未出寝宫门前,就已经知道,马佳庶妃快要出月子的,不过皇后晚一刻钟宣布,她就能晚一刻钟催眠自己不知道这个事实。
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张庶妃有些强颜欢笑,然而她却已经将自己与马佳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