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为皇嗣好。
皇后再度看了宫里的诸位庶妃一眼,再度通知道:“本宫已经吩咐了各处,以碧喇庶妃为重。尤其是膳房,怀孕的孕妇口味多变,少不得要辛苦他们一些。你们也多担待些。”
毕竟后宫里,就那么多人,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顾此失彼,永恒不变的道理,难免就要有人受委屈。
众人不过是一个眼神对视,就明白了皇后娘娘的意思,这是叫她们退避几分。一切以碧喇庶妃为重,心思一沉,她们倒是不乐意。
她们巴不得碧喇庶妃肚子里那块肉落下来,但谁敢宣之于口。谁不是都得要口是心非,以皇嗣为重。
众人纷纷回道:“以皇嗣为重,奴才等不是那等不知事的愚妇,必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皇后娘娘放心!”
她们宽心才怪呢!此前宫里就曾出一个有孕的庶妃,折腾得另一个同她结了仇庶妃三日没吃东西,生生饿晕了过去。
旁人也是没人敢帮,仗着肚子行凶,谁沾了谁就是同一个待遇。谁敢,明哲保身都不够呢!没有落井下石,都是她们懂得万事余一线了。
虽然后来那位有孕的庶妃也是母子俱亡了。
但老庶妃们都心思一沉,直到出了坤宁宫,依旧一脸沉重。
“怀孕了真好,若是我有这福分,也怀一个就好了。”心思沉沉中,就有人感叹道。深怕这又是一个能折腾的!
“谁不想接这泼天的福分。”另一人给了她一个白眼,也是老庶妃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得挺清楚。
她们想,也要能接住吗?
众人沉默,无疑戳中了她们心中的伤痛。
“说起来宫中也曾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庶妃,她怀孕的时候,口味当真是多变,上一刻还想吃红烧肉,下一瞬就想吃烤肉,整个膳房都围着忙活,热火朝天的。”一位老庶妃开了口道。
这就是母子俱亡的那位了。后宫怨念可是颇深,到最后,皇后娘娘也被折腾得不耐烦了。
怀孕又如何!其实皇嗣也没那么金贵。
新进宫的庶妃们等着下言,结果就起了个头,就没人继续说下去了。各人纷纷对视一眼,各种回宫。
乌苏里庶妃虽然同与沁柔一般回乾清宫,但却不敢靠近沁柔,咬一咬牙,与身边伺候的奴才,说起了宫中的陈年旧事。
“你是随我一道走过来的,你说,碧喇庶妃也不会如刘罪人一样吧!”乌苏里庶妃与身边伺候的宫女道。
“应该不会吧!”初一也说不准,她就是那时候另外拨到乌苏里庶妃身边伺候的,因而对前因后果也有所耳闻。
“刘罪人那般折腾裕瑚鲁庶妃,是因为两人有旧怨在身,她们争宠闹得凶着呢?不然刘罪人也不会一朝有孕在身,就借着身孕,将裕瑚鲁庶妃的例菜汤品等用品抢了过去,叫裕瑚鲁庶妃生生饿晕过去。”初一也打了一个寒颤。
她心里也恐惧,谁能想到刘庶妃会干出这种事,裕瑚鲁庶妃前脚要了东西,后脚刘庶妃就打发自己身边的宫人和奴才去取。仗着身孕,还真没人敢拦着她!
“这可不一定,人性难测。就说当初刘罪人,谁能想到她那么肆无忌惮,但她就是生生地做了出来,就连与裕瑚鲁庶妃沾了边的庶妃也一道不放过,那另外两位庶妃,也离晕过去不远了。”乌苏里庶妃似乎着急道。
“那昔日刘罪人会这么过,也是因为刘罪人与裕瑚鲁庶妃,有深仇大恨在呢?”初一忙安慰道。“咱们宫里,素来不得宠,庶妃也一贯谨小慎微,与人为善,就算刘罪人再现,也不能与咱们过不去。”
“你说得虽然也有理。”乌苏里庶妃还是担忧,她放低了声音,连姓名也不敢提及了,含糊其辞地道:“万一这个就专挑不得宠的欺负怎么办。”
皇后娘娘以皇嗣为重,不会为她们出头;能安抚一二,都是仁心宽至;皇上也不会为她们出头。
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岂不是要白白爱欺负。
沁柔没有继续听下去,她问了小满,“你在宫中听到了这一桩事吗?”
宫里总有些忌讳,不到某一个点,不能掀开这个秘密。而知道这一二点秘密的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守秘密。静静地看着别人掉进坑里。
小满一愣,“奴才进宫晚些,未曾听说过。”倘若知道,她必然一早告诉庶妃了。
小满深觉自己知道的不够多,然而教导她们的嬷嬷告诉她们:“你们是奴才,奴才最紧要的,就是嘴紧。宫里不该打听的,不要去打听;是会赏你们好几个板子的。更要紧的,就是学好规矩,学得不好,也无需你们伺候。”
往哪个偏僻地儿一扔,管你死活。
学规矩学得不好,也会被打发出宫的。这样连规矩也学不好的奴才,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就只能是一死谢罪。
奴才的命虽然不至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