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碧喇庶妃身边伺候的宫女伺候得尤其精心,就差把她当佛祖供起来了。光是起身、躺到床上,她身边的奴才就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这可是在伺候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呢?能不精心吗?
沁柔也只来凑一个热闹,毕竟进宫以来,头一次有人有孕,她还挺好奇宫妃们都是什么反应的。
所以为了满足一下自己无伤大雅的好奇心,特意带了奴才来咸福宫走一遭,也顺便带了贺礼来。
沁柔带着奴才,走去了两位太医身边,“这是我带来贺碧喇庶妃有孕的贺礼,我也不知什么对龙胎有害无害,劳两位太医替我瞧瞧,可有什么对龙胎有害之物。”
来了也挺没意思的,只是不敢想象,这样豆蔻年华的女子,这样平坦的肚子,腹中竟然在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沁柔瞬间就不想掺和了。
还是早点了事,早点送完了贺礼,好早些回去吧!她的贞顺斋,比这儿还要舒服一些。
咸福宫西配殿的光线要差一些,里面的摆件,也都是不甚出众,在内务府的那一批供给里,只能说寻常。
或许就这么瞧着,没什么!但人也好,物也罢,最怕比较,就说沁柔的贞顺斋内,物件虽然也都是庶妃的份例。但摆出来,就比这儿显眼了许多。
因此,若有形容,只能说简陋、朴素。
沁柔亲眼瞧见,瞬间明了,这是有宠与无宠的区别。有宠的,不只有康熙的赏赐,内务府也会供上好的。
件件摆下来,自然就好了许多。
两位太医相互对视了一眼,沁柔的要求合情合理,而且现今龙胎由他们照料,这位庶妃的理由也寻得妙极,他们也寻不到理由拒绝。
因而两位太医便接过了福顺手中的花瓶,仔仔细细地查验了一番,又浇了冷水、热水进瓶里,一番查验后,两位太医都查验过了,太医才回话道:“回庶妃,这白瓷花口瓶,我二人已经查验过了,并无伤胎之物。”
白瓷花口瓶,就是沁柔的贺礼。她也都没怎么费心思去挑,合适,就带过来了。
沁柔把花瓶接了过来,而后放到了福顺托着的盘子里,又低头颔首,向两位太医道谢,“多谢两位太医。”
先小人,后君子。她自然做不得君子,却也知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凡事做在前头,出了事,事情也就不能再寻上身。
“庶妃客气,我二人当不得谢。”两位太医急道。他二人虽然在太医署资历不算深厚,却也是真有真本事在身,更是并非全然不懂规矩。
瞧眼前这一位,就是得宠的,虽然从品阶上来说,这位庶妃及不上他们,但,皇帝的宠爱,胜过一切品阶。
沁柔又带着福顺往碧喇庶妃的身旁去,福顺亦是规矩地就跟着了,“碧喇庶妃大喜,这是我为贺碧喇庶妃有孕之喜备的贺礼,恐惧有伤胎之物,方才劳烦太医瞧了一回,碧喇庶妃也听见了,我就不回去换了。这贺礼便送与碧喇庶妃,我便回去了。”
沁柔敢做,就敢当。端的是坦坦荡荡,庶妃们全程用余光盯着,哈达纳喇庶妃到底开了一个好头,她们准备的贺礼,也可叫太医也帮着瞧瞧,以免后续里惹祸上身。
心动不如行动!
有人还在思量的同时,有人就已经付诸了行动。她们都不至于蠢到在自己送的贺礼是动手脚,但也得以防万一,事关皇嗣,马虎不得。
而沁柔话语才出口,碧喇庶妃就反射性地回了一句,“纳喇妹妹不再坐坐?”她虽然进宫早些,但在纳喇庶妃跟去,素来摆不起架子。
一个得宠的庶妃跟前,摆架子,是她胆大包天了,还是觉得活得太累了。
尤其哈达纳喇庶妃一贯摆明的就是不好相处!她就更不敢放肆了,不笑的时候,更是渗人。碧喇庶妃素来都是避着她走的。
沁柔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了,我性喜清净。”不爱与人扎堆。这可真是个万能的答案,最起码为她省去了无用的社交。
沁柔也懒得与她们勾心斗角,明明恨不能下死手,面上还要笑意吟吟地接触你,与你交好,这样的关系实在恐怖。
虽然她也能虚伪得起来,但她懒得敷衍,对!就是懒得敷衍。这后宫里的庶妃们,何必呢?不相处她们也不能撕下她一块肉。
碧喇庶妃现在还没胆子强制留人,她腹中是有了孩子,但碧喇庶妃还不确定,帝王会为她腹中的皇嗣,怜惜她到哪一步。
何况!有孕至今,乾清宫的赏赐还没到呢?
历来后宫嫔妃有孕,帝王、皇后、与高位嫔妃都有赏赐,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的赏赐,碧喇庶妃都已经收了。
唯独乾清宫,还没有动静。不知会不会是皇上亲自过来,或是遣了李德全送赏赐来。
碧喇庶妃期待着,会是前者。皇上素来不宠爱她,如今她有了皇嗣,皇上总归会怜惜她几分吧!碧喇庶妃想着。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