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去的路上,遇上了皇后与钮祜禄非,皇后与钮祜禄妃正好回来。钟粹宫还有事儿,需要皇后亲自指挥、以及处理。
皇后与钮祜禄妃对于沁柔出去,都没有什么坏脸色,皇后眼里很好,她没瞎到不能见人。自然能瞅见,迎面而来的纳喇庶妃、以及在她前头的乾清宫大总管——李德全。
沁柔走上前去,她没什么想法,是这个时代不对,不是人不对,指望她有什么愧疚心理呢?不可能。
但无论是沁柔、还是李德全,皆是恭敬万分地行礼,礼不可废,皇后、钮祜禄妃,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要他们弯腰的,“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
“李公公。”皇后也是微微颔首,即便是瞧见了李德全身后跟着的沁柔,也不能叫她变了脸色,皇后自然清楚,李德全会出现在这儿,带了纳喇庶妃一块儿出门,就必然是康熙的意思。
皇后也不会问。
“皇上大约还在等着,你们快去吧!”皇后宽厚道。
“奴才告退。”李德全也好、沁柔也罢,都行了礼,而后才退下。
皇后与钮祜禄妃也未作停留,继续往钟粹宫西西配殿行去。这一后一妃,既和谐又尊贵。
“皇上难得有这般喜欢的庶妃。”皇后与一旁的钮祜禄妃闲话道,似乎宫中多一个得宠的庶妃、少一个得宠的庶妃,于她并无什么影响。
“皇后娘娘说得在理,咱们在宫里这么多年,瞧着这些庶妃们来来去去,起起落落,也看得厌了。皇上的喜欢难得,纳喇氏有这份荣幸,是她的大福气;寻常人,哪有这个资格拥有。”钮祜禄妃也是笑着回道。
钮祜禄妃如今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只要她不威胁到皇后的地位,皇帝待她这个钮祜禄妃还是不错的。
扎人刀子的手法有千万种,钮祜禄妃知道什么话最是软刀子扎人,而话说出来,还好似是闲聊。
“说来还是宫中姓纳喇氏的庶妃有福气,”钮祜禄妃笑着道:“延禧宫的纳喇庶妃也是入宫不久就被允许留嗣,她又好福气,是个宜男之相,这份福气,臣妾想求都求不来。”
“瞧刚过去的纳喇庶妃,也是进宫就承宠,比之延禧宫纳喇庶妃,还要盛上几分,这福气,也是可以与延禧宫的纳喇庶妃相提并论。”钮祜禄妃也是淡淡地提起了延禧宫的纳喇庶妃。
“也不知翊坤宫那位纳喇庶妃前程如何!是不是她们纳喇氏的格格,都要叫人喜欢些?”钮祜禄妃疑问道。
钮祜禄妃就好似在聊闲话,皇后也是道:“宫中的妾妃们,原就是选出来侍奉皇上的,皇上喜欢,就多宠幸几分;不喜欢了,就放到一旁,几碗米养着就是,皇宫中又不缺那点儿东西。”
皇后四两拨千斤,妾妃妾妃,妾在前,妃在后,在皇后眼里,在她这个皇后跟前,先为妾室,再是嫔妃;在世家大族眼里,亦是如此。
所以,宠不宠爱的,有什么干系呢?皇后也是暗自点道:钮祜禄妃也能对应上,只要她这个正宫皇后在一日,钮祜禄妃再别人眼里,是尊贵的妃位娘娘又如何!
在皇后看来,也都先是妾,而后再是妃。地位上,也就比庶妃尊贵上几分。
所以,宠爱不宠爱的,也没那么重要。皇后也是淡定回道!
“皇后娘娘所言有理,只是臣妾觉得,宫里还是要多些皇嗣才好,可惜新进宫的庶妃们都不争气,这许久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就要翻过年去,也没传出好消息来,白白费了皇后娘娘一片苦心。”钮祜禄妃也是笑着道。
皇后最是在意后宫皇嗣,新庶妃们新入宫的时候,就再提起,十一月里又特意召了太医去给庶妃们请脉,叫太医们仔细查查,可惜就是没诊出好消息来。她真是觉得可惜!
钮祜禄妃觉得,自己不能给皇后添堵,但庶妃们若是能给皇后添点儿堵,她确实欢喜支持。
“她们确实不争气,”皇后接着话就道。不过一群庶妃,皇后说话也确实不需要多客气,位卑人贱,也不配叫上位者们尊重。“只是本宫更盼着钮祜禄妃你的皇嗣,你是妃位娘娘,她们不过一届庶妃,庶妃们所出的皇嗣,总不及钮祜禄妃你所出的皇嗣来得尊贵。不仅仅本宫,就是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前朝亲贵大臣们,都是这般的想法。”
皇后也懂杀人诛心。钮祜禄妃进宫六年,翻过年去,就有七个念头了,别说活生生的皇嗣了,就是怀胎也未曾有过。宫里都默认了不会生的。
“臣妾身子不争气,倒是无缘诞下亲生皇嗣了,”钮祜禄妃笑着自侃,她好似大气地放下了,“辜负了皇后娘娘、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的一片苦心。”
钮祜禄妃大大方方地道。没有孩子又如何,她依旧是尊贵的钮祜禄妃,敢与她争锋的,又有几个。
至于膝下无子嗣养老,皇帝还活着呢?指不定也并非短命之相,或许,她现在也不必急着去想养老之事。
“钮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