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乌苏里庶妃更是缩在后院里,打死也不肯冒一点头。初一要去膳房提膳,乌苏里庶妃叮嘱她道:“悄悄地去,别和前院里起冲突。”
初一心中也担忧啊!摊上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主子,她有什么法子。不成就是不成,庶妃,她命里就没那个大富大贵、圣宠照身的命。
初一忙不迭地道,这话不必乌苏里庶妃嘱咐她也晓得,“庶妃放心,奴才明白。”
“你可一定一定要离前面远些,”乌苏里庶妃不放心,再度叮嘱道。她胆儿小到甚至贞顺斋也不敢提了,只能模糊提个前院来替代。
“明德堂里的奴才,都已经被赶出去了。还有那在炭火里动手的奴才,自己死得快有什么要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家里那些个亲眷与往来的好友,一个都没跑脱,抄家斩首流放一样没少。”
乌苏里庶妃也不是万事不知,有些事儿,不必你自个儿去打听,漫天的消息就能飘到你耳朵里来。
若非是那奴才自个儿自尽得快,也逃不过死的结局,死得没那么简单不说,皇后估计还要叫嫔妃们去观刑。
庶妃们与奴才到底不一样,皇后无缘无故到底不好喊打喊杀,但是叫她们去瞧一瞧满地血腥是什么样子,好好地瞧一瞧,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却是在皇后大权之内。
况且,宫中犯事的也不独他一个。宫里这段时日,倒是少了不少人,有自杀的、还有因为犯了错被处置的。
就是宫女,也牵连进去了。
“还有他那个对食,也没什么好下场,自个儿被赐了加官贴不说,咱们全宫的嫔妃都去观刑,全族还被流放了,原本上三旗的包衣奴才,也被贬到了下五旗去。百年祖宗的基业都给毁了。”乌苏里庶妃脑子还算清楚,她就是胆子小。
宫里折进去的,都是胆子大的;反而是她们这种胆子小的,即便是折了,也只会折了自己一个人,不至于牵连全族。
这可不是个例,乌苏里庶妃想着都后怕。
“那也是她该死!居然敢往宫外传递消息,这种大罪,素来是抄家灭族。他们是皇家的奴才,结果叛主,出卖主子,怎么处置都是活该。”初一道。
他以为自个儿就是找了个对食,没想到这个对食脑子不好,是人家的探子,还是宫外面的,还把消息往宫外传,又在宫里搅风搅雨,凌迟一百次都不为过。
“你说得对。”乌苏里庶妃忙不迭赞同地点点头,牵连进去的人,有一个是一个,个个都是抄家灭族流放贬至下五旗的待遇。
他们要是再能起来,除非是存在冤屈,否则那起码得在三代之后。这样身有反骨的奴才,哪个敢用。
乌苏里庶妃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简直就是魔鬼降临,她本来就被吓得胆寒,结果坤宁宫中来来人,请她前往坤宁宫。
乌苏里庶妃差点没被吓死,还以为是被牵连进了什么案子,当即就对着来的奴才喊冤,“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明鉴宽恕!”
先喊了冤屈,随即乌苏里庶妃不忘道:“皇后娘娘若有疑问之处,奴才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深知,宫里没有价值的人,是活不下来的。
坤宁宫前来的宫女面色不变,亲自扶起了乌苏里庶妃道:“皇后娘娘请庶妃去坤宁宫。”
乌苏里庶妃战战兢兢地到了坤宁宫,才发现,宫里的嫔妃们,几乎都在这里了。除了身怀有孕的马佳庶妃和叶赫纳喇庶妃,哪怕就是在禁足中的张庶妃呢?也暂且被放出来了。
哈达纳喇庶妃也不在,她今日在乾清宫伺候。
皇后的面色极好,然而当皇后开始说话之时,就凌厉厉色了,“今儿本宫请你们来这坤宁宫聚一聚,实在是因为这宫里卧虎藏龙,吃里扒外、谋害主子、见利忘义、两面三刀、搅风弄雨,那是一个没少啊!”
“本宫都不知道这宫里还有这样的人才,啊!”皇后扫视了一圈,宫里的眼线自来就没少过,皇后是已经习惯了,但她没法不生气。
“是本宫待你们太仁慈了吗?一个个地,都学会吃里扒外、卖主求荣了。瞧见了这几个奴才没有,”皇后道,众嫔妃们的目光也朝着几人而去,“里通外敌,朝宫外传递消息……”皇后喝了一口茶。
吩咐:“一个个地,那么有上进心,本宫作为一国皇后,也不好阻了你们的上进心,总要成全你们。”皇后明明带笑,说出的话,竟叫人寒意透骨,“赐‘加官贴’。”
加官贴是一种刑罚,又名为加官进爵。将犯人手脚死死绑着,把湿透的桑皮纸一张一张贴在犯人脸上,挣扎再多,最终也只会窒息而亡。
庶妃们对这种刑罚,都不陌生!而这种刑罚,也起源于明太祖时,由明太祖为杀之亲信、内臣而设。
庶妃们面色还好,也不过是处罚犯事的奴才,与她们干系不大,因而都还能保持镇定。
皇后瞧了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