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就没什么疑问了,“对了,皇后娘娘今日,突然提起了白庶妃。”
沁柔神色没什么起伏,哪怕这个人是曾想要害她,并已经着手实施的人。她也不在意,这个人成功了就是赌运旺盛,失败了就要承担后果。
便是沁柔,也不得不承认,白庶妃胆子还挺大的,动手能力也极强!说动手就动手,绝不拖沓。
话说回来,皇后会处置董庶妃、张庶妃沁柔不觉得奇怪,李庶妃、伊尔根觉罗庶妃会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沁柔也不觉得奇怪。人各有所求。
人想要求着提升社会地位,是一种本能。不过皇后骤然提到了白庶妃,这个意料之外的人,沁柔还觉得挺奇怪的。
皇后每日里多忙,怎么还记得一个小小的白庶妃。即便她犯了这么一桩事,但与皇后娘娘每日手中过的那么多事比起来,犹如沧海一粟。
人还能记得历史里的沧海一粟,又骤然提起,确实有几分奇怪在。
“提一提白庶妃,以儆效尤,也不奇怪。”福顺道,“庶妃或许还不知,自白庶妃因蛇蝎之举被禁足后,白庶妃之父,也被撤职了。连带着兄弟,未分家的叔伯,也因为养出了这么一个闺女儿,而遭到了报应。”
福顺说得轻描淡写,沁柔一怔,她以为白庶妃之事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宫里既然处置了,就不再关宫外的事?没想到宫外的母家也被牵连处置了。
沁柔知道后宫嫔御与前朝母家的的联系紧密,没想到紧密到这个程度。
福顺继续道:“所以如今亲贵大臣们,教养格格们,只要求恭顺,无蛇蝎之心,亦无蛇蝎之举,免得牵连了母家。”
他瞧着自家庶妃对这些事儿,知之不详,也想着趁着这个机会,侧面与庶妃提一提。
毕竟后宫嫔妃与母族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剪不断的联系,十分紧密。
福顺恭顺道:“不止后妃犯错连累母家,就是宫外母家犯错,也是要连累宫中的庶妃的。”
不然后妃们怎么总想着要让母家判得轻一些或是无罪呢?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哦!”沁柔眨了眨眼睛,没什么感情地说了这么一句。
哈达纳喇族,在她这里没什么存在感。如果可以,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父母俱在又如何,她对父母没什么怨恨,沁柔笑了笑,但着实没什么感情!能指望她有什么感情呢?
她顾念着他们给了她几年饭吃,就很好了。
至于哪日,他们若是受了她的牵连,那就只能说明他们运道不好,她已经一直免了去做那些害人之举了。
左右她进宫的时候,他们也能享受了她进宫带来的尊荣,对不对?
既然享受了她带来的尊荣,与此同时,也要承担一下她带来的后果,那才公平嘛!
当然,倘若他们有手段甩干净因她受到的牵连,沁柔也无怨恨,人家凭本事甩干净的泥,未有怨怪之处。
同样地,若是纳喇氏族做了不干净的事,她也绝不一起承担,能跑则跑!她不曾做的坏事,凭什么要她一起承担责任呢?
甩不干净,必要共同承担,那,就听天由命吧。
福顺该尽之言已尽,便退了下去,他们是奴才,会为主子想不明白的地方出谋划策,查漏补缺。但也掌握着分寸,鲜少会有逾越之举。
做奴才的,想要做主子的主,是大忌。——而,主子实在懦弱可欺的除外。
人,皆有恶性。
奴才也是人,虽然上位者不把他们当人。但人性里的贪婪、懦弱、野心,他们一分不缺。
‘不过前朝后宫,是最忌相互勾连的。’沁柔也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也是后宫的现实。毕竟那么多朝代里,外戚篡国的,不在少数,皇帝们也是会吸取教训的。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但这些话,她永远不会说出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很多话,是一个人永远藏在心里的秘密,不可对人言,对人言,则有害。
对于白庶妃,沁柔也只问这一句。问了,就过了。不会在心里留下、掀起半分的涟漪。
她知道白庶妃必然会受奴才们的怠慢、欺负,但那又与沁柔有什么关系呢?莫说沁柔是她的加害对象,即便她只是个旁观者。
沁柔能做的,也只有冷眼旁观。
想要下场争,又争败了,就只有这个下场。便是今日沁柔易地而处,她也逃不过一般的定律。
她也只有接受这般的后果。
我们都这样,只能尽最大的能力护自己。有余力,才再去护佑旁人一二!
而护佑不了别人的,也没关系,那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所以不用太在意!不然哪里在意得过来呢?
“白庶妃母家的下场,后宫庶妃们,都知道吗?”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