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打算好了,明儿抽空再去瞧何令仪的,不过到次日蔺琮,永安宫里又闹了起来。
说是何令仪心口疼,疼得实在受不住了,得请太医。
这会子里裴曜起身上朝的时候还有将近一个时辰,昨儿因为出宫玩了一趟,回来的又晚,所以被叫起来的时候,裴曜有些起床气。
“昨儿晚上就闹,今早又闹,太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白天宴席上发病,就没瞧出来病因?”
“皇上别生气,这人食五谷,谁能没有个病痛呢,何令仪若不是病的实在难受狠了,想来也不会这时候要看太医的,依臣妾看,不如现在去瞧瞧吧。”
方玧坐起身来,轻抚他的背部,给他顺气。
“好歹何家如今在朝中还替皇上办着事情呢,何令仪伺候皇上也久了,这前不久刚出了杨氏的事情,皇上再对旧人疏忽了,怕会引人非议,觉得皇上不念旧情。”
这都是说的大实话。
由己及人,朝中大臣见皇上对待后宫女子,喜新厌旧,丝毫不念过往情分,多少也会想到自己。
所以说,塑造形象很重要。
俗称立人设嘛。
方玧知道这個,裴曜自然也知道。
沉沉叹了口气后,才点头。
“也罢,朕现在去瞧瞧。”
他松了口,方玧便起身亲自伺候着他更衣。
“说起来也不知道如今是谁专职在伺候何令仪,似乎是没有安排专人呢,也难怪一点小病拖成这样,臣妾和四皇子这些年都由曾太医照料,他的医术极好,不如就安排他来给何令仪看看吧,郭院判年纪大了,平时又要照顾皇上和皇后娘娘,怕是走不开身。”
裴曜听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也好,如今太医院里头除了郭妙春,便就是他医术最好了,就让他去瞧瞧吧,何氏这个病,是得仔细查查缘故。”
“好,那臣妾这会子就让人去请曾太医,咱们一起去看看,皇上亲自去一趟,别的太医瞧见了,日后伺候何令仪也更尽心些。”
方玧柔声答话。
这番体贴,让裴曜心里很是熨帖。
不多时,两人就一起到了何令仪的永安宫。
“何令仪怎么样了?”裴曜走近屋里,沉声问道。
外间的小宫女正要回话,屋里头的半夏就快步出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半夏欠身行礼,“令仪这会子还难受呢,吃了止疼的丸子,约么还没起效用。”
裴曜蹙眉,“白天就看过一回,晚上又一回,怎么太医都没查出病因吗,这会子疼起来,又是只能吃止疼的药。”
“回皇上的话,太医说令仪这病是要长久治疗的,一时没有短暂管用的法子,疼起来了,只能吃止疼药,治病的药,素日都要按时吃。”半夏答道。
听她这么说,裴曜没再问话。
恰好这会子曾太医已经被元和带过来了,上前行了礼。
方玧便顺势道,“曾大人,劳烦您去给何令仪看一看吧,这心口疼的毛病,可大可小,一日发病三回,怕是严重呢。”
“是,微臣遵命。”曾太医拱手。
而当一行人进了屋里后,何令仪见曾太医要来给自己看诊,就立即捂着唇咳嗽了几声。
虽然已有这动作掩饰,但方玧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何令仪面上的一丝抗拒。
有病请名医来给她治疗,抗拒什么呢?
除非这病里头有蹊跷。
果然,等何令仪给裴曜方玧行过礼后,便道。
“怎好劳烦曾太医为臣妾看诊,臣妾的病,今儿白天是请了另一位刘太医瞧的,已经开了药方子了。”
“无妨,多一个人瞧瞧总是好的。”裴曜沉声道。
方玧也点头,“是啊,你这病起来也吓人,多一个太医看看,或有什么利于病情的新发现,也对你身子好些。”
面对裴曜的关心,何令仪还挺受用,不过听着方玧的话,就蹙了蹙眉。
但这会子不是她敢怼人的时候,只得捏着鼻子点头。
“多谢皇上和贵妃娘娘关心,那就有劳曾太医了。”
语罢,由半夏扶着坐好,让曾太医把了脉。
片刻后,曾太医收手。
“情况如何?”裴曜问道。
“回皇上,何令仪这病是狭心症,应当是疏于不稳定的一类,发病不可预测,一旦发病,疼起来或有一炷香的时间,确实是要用药慢慢疗养,没有即刻能治好的。”
曾太医沉声回答。
这说法和之前的太医一样,裴曜蹙了蹙眉,也就没在多问了。
方玧见状,也是没有跟着说什么。
又等裴曜说了几句安慰的场面话后,才一道离开。
折腾这么一趟,马上就要到起身上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