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
等回了钟粹宫,青容才忍不住道。
“杨妃当真是舍不得权柄,怀着身孕还要做这些辛苦杂事,也是豁得出去。”
瞧瞧皇后,多有格局心胸。
方玧眼底是讥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又想养胎,又想协理六宫,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呢,左右至多不过能掌权两个月罢了,还真是见缝插针。”
“那娘娘预备怎么做?”青容蹙了蹙眉。
像杨妃这种人,当真是一天都愿意让她如意。
“她想要权柄在手,本宫也想要呀。”方玧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桌面,美眸中带着一丝玩味,“像她这种如豺狼般贪心,咬住好处就不想松口的,恐怕得吃点苦头,吓一吓才会收手。”
听得方玧这话,青容顿时来了精神。
而后就被招上前,主仆两个低语了几句。
彼时钟粹宫内,云倩正陪着杨妃说话。
“娘娘怎么就答应了协理六宫的差事呢,太医说您生三皇子的时候毕竟伤了身子,这第二胎,万万要休息保养才是呀。”
“本宫的身子,自己有数,管上一两月是不碍事的,现如今皇后有孕,自顾不暇,难得有本宫能插手宫务的机会,倘若是把握住了,说不得能好好做些什么。”
歪靠在迎枕上,杨妃眼底的野心犹如春草般疯长。
云倩眼底划过一丝不安,“娘娘不会是想对皇后的肚子...”
“富贵险中求,若是让她生下了嫡子,岂非地位更加稳固。”
杨妃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云倩,唇边浮现些许冷意。
“况且,这协理六宫又不止本宫一人,昭妃得宠,再得权柄,心里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对皇后不恭不敬了,也是有的,而本宫怀着身孕,身体不适,又能做什么呢。”
一番话说出,云倩已经明白了杨妃的心思。
为表忠心,立即欠身,“臣妾愿为娘娘分忧。”
“起来吧,你有这份心,本宫必不会亏待了你。”杨妃摆手。
午后。
方玧在屋里练字。
元和快步进来,“娘娘,皇上的御驾往这边来了。”
“知道了。”方玧颔首。
旋即放了笔,出门去接驾。
刚到宫门后,御驾也就到了。
看着裴曜从轿撵上下来,方玧温柔的勾着唇角欠了欠身。
“皇上。”
“今儿又在做什么呢。”裴曜伸手拉了她起来,顺势牵着就往院内走,“朕听说皇后今儿已经许了你和杨妃协理六宫之权,累不累?”
“午后才有人把账本一类的东西送来,臣妾还没细看呢,往日皇后娘娘打理的井井有条,臣妾只需依葫芦画瓢,按部就班来便是了,哪里会累着。”
方玧柔声回答,又道。
“倒是皇上,这又是好几日没来后宫了,年底朝政忙,北疆战事又未平息,想来这段时日定是忙的不可开交的,不过再忙,也要记得按时用膳休息才是呢。”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进了殿内。
一道坐下之后,裴曜才打趣。
“朕看,不该叫你在后宫待着,应当去朕的身边,做個贴身管事才好。”
“皇上是嫌臣妾唠叨了。”方玧撇嘴,哼哼道。
裴曜勾唇,“哪里的话,朕是觉得你细心贴心呢。”
他这么一说,方玧媚眼微扬,便故意道。
“既如此,皇上还不快封了臣妾做御前侍奉的女官,才好同皇后娘娘讨了臣妾,去景乾宫当差呢。”
“那不知请方大人当差,要月银几何?”
裴曜顺势与她开起玩笑来。
方玧柳眉一挑,颇是傲娇。
“衣食吃住皆有,再每月五两金即可。”
“促狭!”
裴曜叫她逗的失笑,伸手在方玧的鼻尖上就刮了一下。
屋里侍奉的几个,也是低头憋笑。
闹了这一阵,裴曜才与她说起别的。
“北疆冷冽,现如今才十月底,秦国公来信,说北疆已经下雪了。”
“天寒地冻的,将士们打仗愈发辛苦,粮草棉衣,万万不能短缺了。”方玧听罢叹了口气,“不知这一仗,还要打多久。”
她也已经有很久没收到刘勤的来信了。
裴曜抿了口茶,眉间有几分凝重。
“现如今战局僵持的很,天气越恶劣,仗越难打,拼的是国力和军心,还好秦国公领军有方,如今手下虽大都是年轻将领,却也不输上阳国的老将们。”
可不是么,霍明煊、叶云骁乃至杨承喻,都是年轻的很。
一群还没成家的小子。
“自古英雄出少年,青出于蓝胜于蓝,皇上年轻,下头的将士朝臣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