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椒房殿请安。
时辰已到,却见婉良媛和谢美人的位置还空着。
何令仪打上回和婉良媛一挣,双双被降位后,就一直恨着婉良媛呢。
这会子见人没按时来请安,立即就阴阳怪气起来。
“哟,这怎么宜春宫的太阳升的比别处晚一些不成,竟是现在都还不见人,叫咱们等着?”
她阴阳了一句,但是没人理会她。
讨了个没趣,何令仪只好悻悻闭嘴。
这时候,皇后不急不慢的从屋里出来,受了众人的礼后,坐下了,才道。
“近些时候怕是时气不好,昨日下午婉良媛宫里来人禀报,说是病了,染了咳疾,今儿一早,谢美人那边也来说,晨起有些头晕恶心,估么是两人都着了风寒了,你们也得多加注意些才是。”
听皇后这么一说,何令仪顿时变脸。
“前七八日刚说浣衣局那边,有个小宫女得了天花,别是她们俩都被传染了呢!”
“好端端的,你又再瞎说什么!”谨嫔瞪了她一眼,“都请太医瞧了,是天花还能瞧不出来不成,净说晦气话。”
被谨嫔训斥了,何令仪自然是不爽,她没降位前,谨嫔在她面前算是個什么东西呀。
这会子立即就恼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同我讲话!”
“本宫是嫔位,你是令仪,你说错话,本宫怎么骂你不得!”
谨嫔这回也是没退让。
主要是,她有点想表现给方玧看呢。
之前方玧说了要亲近大皇子的话,又说了谨嫔能升妃位之类的,谨嫔就记在心里了。
而这,在四皇子周岁宴上,方玧亲自给宋良媛求了晋位后,达到了顶峰。
现在谨嫔是很想跟着方玧干的。
在谨嫔的理解里,方玧讨厌何令仪,讨厌杨妃,那她自然是要趁机表现。
杨妃她不敢怼,何令仪位份都低于她了,她就敢了呀。
主位上,皇后看着两人闹起来,当即沉声低喝。
“好了,都闭嘴!”
遭了训斥,两人才噤声。
这时候杨妃便笑着开了口。
“都说昭妃体弱,没想到这种时气不好的时候,竟然一次病了两个,都没病到昭妃妹妹身上去,看来大约是皇上身边龙气养人,昭妃常在皇上身边侍奉,得了庇佑的缘故吧。”
说到这里,瞟了皇后一眼,又扫了扫方玧,故意道。
“听闻昨儿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是御前的福喜公公去玉璋宫请了昭妃呢,现如今御前的人都晓得,昭妃是皇上的心尖尖,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一番挑拨离间,实在明显。
方玧冷冷瞥她一眼,便淡淡道。
“杨妃还真是人闲心不闲,又要盯着玉璋宫,还要看着景乾宫,椒房殿也一并瞧,当真是一颗心掰碎了用,本宫倒是不明白,像杨妃这么心细的人,怎么就不会体察皇上心意,留不住皇上在钟粹宫呢?”
“哪里比得上昭妃,手段花样多,背地里,用了什么法子勾人魂呐。”
杨妃嘴上也不客气,暗暗讽刺。
偏她这么一说,方玧却忽然抿唇嫣然一笑。
“呀,瞧着杨妃姐姐是好奇了,要不下回皇上去妹妹宫里的时候,我着人去请姐姐来在旁瞧瞧?”
“那倒是不必。”
杨妃讨了个没趣,别过脸去。
而见她在方玧处碰了一鼻子灰后,皇后才缓缓开口。
“昭妃擅于体察圣意,又是最心细妥帖的,不止皇上喜欢,本宫也喜欢,念着你身子弱,宫里又有两个孩子,本宫特意命人备了些温补的药膳食材,待会儿你带回去,叫小厨房做来吃。”
这便是无视杨妃挑拨的意思了。
方玧自然是笑着收下。
等从椒房殿出来后,照例是和宋良媛一起走。
也是这会子,方玧发现宋良媛似乎精神不大好。
“昨儿晚上没睡好么?瞧着你不太舒服,要不要请太医瞧瞧。”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应当也是着了风寒了,晨起有些不适,但不严重,便没同皇后娘娘告假。”
宋良媛捏了帕子捂唇,蹙了蹙眉,似乎有点犯恶心。
见状,方玧自然是不留她说话了,让她回去好好歇着。
等回了玉璋宫,便也立即将自己的衣裳换了,又命雁微和青容拿着曾太医给的预防时疾的熏香,将屋里内内外外熏了一遍。
她倒是无所谓的,只是怕孩子体弱,万一被传染就不好了。
尤其是四皇子,那瞧着康健,实则还是瓷娃娃一般。
等做完这些之后,才歇下来,在软塌上坐着同丫鬟们说话。
雁微一边给泡着茶,一边就道,“宜春宫怕不是地气